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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此刻只有我一个人。

顾禹琛降下车窗,眼底的寒意成冰。

“上来。”

我站在原地不动。

“苏郁槿,别逼我动手将你绑上来。”

顾禹琛斜眼看我,语气威胁。

我带着怒意瞪他,我知道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刚回国那时找到我对我说不许我再去酒吧跳舞挣钱。

我偏不听他的话。

他就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从台上扛了下来,绑出了酒吧。

顾禹琛死死地注视着我,就像一个恶魔一样开口:

“3......”

“2......”

在那个1还没说出口时。

我识相地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

顾禹琛嘴角勾笑,开着跑车扬长而去。

我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语气带着些敌意与厌烦:

“你要带我去哪。”

顾禹琛扫了一眼我今天的穿搭,心情并没有因我的抗拒而变坏。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我的左手,赞许道:

“今天穿得不错。”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今天穿的不过是普通的白色短T与蓝色紧身牛仔裤,还戴着一顶普通的灰色鸭舌帽。

怎么就穿得不错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抽出手却没有抽动。

顾禹琛一向喜欢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打扮成清纯可人的模样。

但我偏喜欢与他作对,总是反其道而行之。

喜欢将自己打扮得美艳性感。

“我一会要去家里公司一趟,处理点事情,我先送你回家。”

我抬起手,用力在顾禹琛的手背上咬了一口,他吃痛地放开了我的手。

“顾禹琛,你别犯病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要被你送回家的地步吧。”

顾禹琛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略带狠戾地说道:

“苏郁槿,你果然厉害,只有你能做的让我又爱又恨。”

我剜了他一眼,冷漠道:“我不一样,我对你只有恨。”

顾禹琛被噎到失语,却还是压下脾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黑卡。

“你要是不喜欢我送你,就拿这张卡去买一辆你喜欢的车,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坐公交,难免会遇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听到顾禹琛的话,我实在想笑。

我身边最不怀好意的人,莫过于他了。

而且他顾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收下他的钱,相当于默认了做他的女人。

这个身份,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顾禹琛皱眉更深,“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嘴角带笑,将那张黑卡拿在手里把玩。

“我要是收下了,你那个新找的小女友怎么办?”

顾禹琛目视前方,语气深沉:

“你知道,选择权一直都在你手里。”

我冷笑一声,将黑卡又插回了他的口袋里。

“算了,我拿你顾家的钱已经够多了,羊毛也不能光在一只羊身上薅,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的钱还是留着给其他女人花吧。”

顾禹琛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

“沁沁,你明白你在我心里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但你也不要仗着这一点,太过任性。”

反胃的感觉又来了。

“顾禹琛,不是我任性,而是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顾禹琛微微挑眉,语气淡漠:

“呵,谁说我们分手了?”

我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四年前我不告而别是我的错,但我记得那时我也并没有和你说过分手吧。相反,我走时还托江哲在国内照顾好你,回国后第一件事也是动用所有关系去寻找你的下落,这可不像是打算分手的前任做的事。”

“沁沁,我理解你会生气,但我那时也的确是有说不出口的原因,如今一切都解决好了,我也回来了,我可以不计较你收下我妈的钱,可你为何就是不肯低头?从前那个温柔谦顺的你去哪里了?”

听着顾禹琛为自己开脱,我只觉坐立难安。

这一年我已经与他吵得烦不胜烦了。

我冷下脸转头看向窗外。

“从前的你也不像现在这样专横无情。”

顾禹琛的耐心已然用尽,脸上的冷漠骇人。

“既然你认为我专横无情,那明天晚上八点,际都娱乐城的商业聚会,你最好作为我的女伴老老实实的出现,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顾禹琛从未带我去过什么商业聚会,不知道他这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顾禹琛,我工作都被你搞没了,还有什么好怕你的了?”

“是吗?”顾禹琛挑眉,脸色阴沉。

“你不怕,苏郁川也不怕吗?”

我身子微微一怔,心跳瞬间停了一拍。

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顾禹琛!你敢碰他!”

顾禹琛眼底闪过戾气。

“那个苏郁川,四年前我就看他不顺眼了,即使现在他成了废人躺在病床上,我偶尔想到还是会觉得心中不爽。京城最大的医院,最好的特护病房,恐怕是用了我妈给的钱,他才能安逸舒适地住了这么久吧。”

“顾禹琛!你怎么样对我都行,但不要碰我弟弟!”

我的身子在发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郁川是因为我才变成这副模样,我不愿他再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我发过誓,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

顾禹琛从未见过我如此在乎一个人。

脸色更加难看,语气凶狠:

“他算个狗屁弟弟,他只不过是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子,你至于为了他,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

我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无论如何,你若是敢碰他一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哪怕与你同归于尽,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顾禹琛并不为所动,见终于拿捏了我的软肋,反而嘴角勾起了傲慢玩味的弧度。

“我可以不碰他,但你知道我家是那所医院最大的股东吧,我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将他立刻赶出去,苏郁槿,你最好考虑清楚。”

车内死一般的死寂席卷而来。

顾禹琛将我放在路边。

跑车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视线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