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奴婢,跑来报信,说是没见到小姐不愿意走,在外头一直候着,衣裳都淋湿了。」
谢庭月瞥了她一眼,语气很是不耐烦:
「真是够蠢的。你怎么会收了个这样的奴婢?」
我好笑地看着他。
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也是真是够蠢的。那狐皮大氅是我母亲赠与你的,就是这样随意施舍给奴婢?」
「你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么?是我从望春楼赎来的娼女。」
「我母亲亲手制的大氅,我嫌弄脏了。」
谢庭月被我打得发懵,半晌才讪讪道:
「云舒……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糊涂,我这就把大氅收起来!」
江茉被我们的争吵声惊醒,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谢庭月从她身上扯下了那件大氅,怒声道:
「滚回府去,别给你们家丢人现眼。」
她被推得踉跄了几步,仍是倔强地站在雨中,眼眶泛红:
「我不过是被人所害,走错了些路,为何要这般侮辱我?
你们不过是出身比我尊贵,若是与我同一境地,不见得会比我好。」
我觉得可笑:
「我若真是嫌你出身,当初何必救你?你自己屡屡逾矩,还不许人说你几句?江茉,你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么?」
她被我刺得脸色难堪极了,眼泪混着着雨水滑过面颊。
「不过一个奴婢,如此狂妄!」
谢庭月沉下了脸,
「你今天就站在这里淋着,好好反省自己!云舒,外面天寒,我们进府里去。」
我挽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向内走去。
一步,两步。
谢庭月忽然止步道: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