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昏迷之中的祁小羽原本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漆黑，阴冷的地狱之中，此刻出现了一轮太阳照耀着他，好温暖，好让人迷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睁眼便看见了刺目的阳光，天上悬浮着太阳，空气清新无比，还有一挂彩虹在山林之中。
祁小羽坐了起来，只感觉自己精神焕发，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被砸伤的左手和咬伤的右手完全恢复如初。
“你醒了？”乌鸦飞落在了他肩膀上。
祁小羽疑惑问：“我睡了多久？对了，白蛇的尸体呢？”
“睡了一天，白蛇的尸体被我埋了——嗝——”
说话间小乌还打了个饱嗝。
“小羽，你本身灵根极差，也不具备什么特殊的体质，说直白点就是你这辈子本没机会踏入修行之途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服用了妖丹，我帮你炼化之后，你的身体可以说已经是妖体了，具备了修行的天赋。”
“但是！”它话锋一转：“从今以后，你将面对白蛇一样的命运，将面对天劫，渡不过去便死！”
“而且，你会成为人族修士眼中的异类，因为从肉身的角度体质看，你已经不算是人了，和化形成人的妖没多大区别。
所以你以后暴露身份可能会被同族排斥，甚至被追杀，你后悔吗？”
祁小羽愣了下，随即摇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韧：“不后悔，既然我选择了活下来，以后不管我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什么样的人生，我都不会后悔！”
乌鸦满意点头：“不错，那我们先回去，现在的你，才有去救小竹子的实力，经过妖丹的淬炼，你现在力气不会比一头牛弱，也就是修行上说的一牛之力。”
祁小羽道：“小乌，你果然是妖怪。”
“哈哈，那你怕吗？”
祁小羽摇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即便你是恶魔我也不怕，再说，人其实比妖怪可怕——”
一人一鸟回去，祁小羽只感觉回去的时候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奔跑在山林之间宛如猿猴，只是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回了祁家村，来到了大嫂家中。
家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热闹，嫂子躺在婶婶原本为自己准备的棺材之中，白发人送黑发人。
祁大山跪坐在棺材前烧纸，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村里人都在准备祭祀的事情，也没人来帮忙白事。
婶婶看见祁小羽，怒目而视：“你还有脸回来，都是你克死了你嫂子，滚出这个家。”
祁小羽没理会她，看着棺材悲从心来，嫂子是为了救他而死。
同时也是被村里那狗屁的祭祀规矩害死，被神婆，被村长这些人裹挟着道德绑架害死！
小羽跪在灵前磕头，心中念道：“嫂子，逼死你的人小羽不会放过，你好好休息，这些年你太苦了，希望来世你能成为我的孩子，换我来为你遮风挡雨——”
磕头之后，小羽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柴房，拿起自己砍柴的弯刀别在腰上。
小羽肩膀上的乌鸦开口：“你打算怎么救人？”
少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凶狠，但是也没有失去理智：“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解决制造出问题的人！”
小竹子要斋戒两天，明天才会祭祀，他还有时间。
夜，神婆家，这神婆家条件在村里来说极为不差，三间大瓦房，前后都有个院子，这都是村里人帮她修缮的。
这神婆虽然无儿无女又年纪大了，但是在村里还真没人敢惹，自称是海神的使者，敢触怒她的人基本都遭遇了海难。
三间大瓦房，左侧房间之中，传来极为刺耳的咀嚼声。
只见一个全身光滑如鱼，人形，面目狰狞，背部有鱼翅，手脚上有脚蹼的人形怪物正在慢慢啃食着一具发白的尸体。
这尸体，正是遭遇海难死的其中一个渔民。
它扯下尸体的胳膊啃食，咀嚼骨头发出的声音极为的刺耳。
而神婆就在旁边看着，那眼神如同看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柔和：“吃吧吃吧，慢慢吃吧，明天还有呢，吃了明天那个小丫头获得的精气应该就足够你养足气血突破了。”
那怪物对神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鲨鱼一样的牙齿，极为渗人。
屋外，翻过两米高的土墙，进入院子中在门缝外看着这一幕的祁小羽心中也不由得发寒。
“水猴子，是水猴子，这神婆竟然养了水猴子！”
从小生活在海边，祁小羽一眼认出了那是什么，是水猴子，也被称为水鬼，在水中灵活如鱼，力大如牛，极为聪明，甚至能听懂人言。
早年曾经有渔民捕获过年幼的水猴子，抓到水猴子都会将其打死，因为它是渔民在海上的恶梦，不只是会偷吃网中的鱼儿，甚至会上船袭击渔民！
“那是海难之中失踪的马六叔，难道说——所谓的海难都是这只水猴子造成的？”
祁小羽猜测，神婆利用水猴子制造海难，塑造自己海神使者的身份和权威？
眼前看见的画面让祁小羽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心中顿时升腾强烈的怒火，眼睛都密布血丝充血变红。
难道这些年村里死的渔民都是这个原因吗？那自己的父母岂不是也是如此？
突然，进食的水猴子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什么气味，幽绿的眼眸瞬间回头看向门，发出一声嘶吼。
祁小羽心中一惊，连忙后退两步，不好，这家伙发现自己了。
下一秒，砰的一声，房门瞬间就被撞开，水猴子直接窜了出来，佝偻的身躯都有一米八高，站直能有两米多。
祁小羽握紧了砍柴弯刀，本能有些害怕，水猴子即便是健壮的成年人也需要七八个才打得过啊。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可能也是被这家伙吃的，怒火瞬间就冲散了本能之中害怕。
神婆走了出来，看见祁小羽后脸色阴沉：“你个小畜生怎么会在这里？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也只能死了！”
祁小羽眼神俱厉：“老猪狗，我爹娘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神婆冷笑一声：“你自己下去问他们吧，水儿，杀了他！”
那水猴子嘶吼，魁梧的身躯直接弹射冲来，带来一股强烈浓郁的腥臭气味让人作呕，那锋利的爪子直接撕裂向祁小羽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