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醒来,浑身酸痛。
一睁眼却见薛洄坐在床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一瞬间我还以为他趁我睡着,把我暴打了一顿。
又看到房内地上一片狼藉,这才想起昨夜的荒唐。
薛洄移开视线。
我与他皆知,此时并非叙旧或争论之时。
昨日那花娘正倚坐在对面。
看到我俩出门,神色又颇有些复杂。
薛洄自怀中掏出北狄的银钱,扔给那花娘。
她又欢天喜地地把我俩送出了门,甚至还给了我一盒药膏。
说是舒缓疼痛,也可做润滑。
我老脸一红。
薛洄却伸手装进怀里,颇为郑重地道了谢。
出了门,薛洄欲言又止。
「晇县鱼龙混杂,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瞥了薛洄一眼,没什么好气。
「要不是有的人连线报真假都拿不准,我何必来这地方捞人?」
我嗤笑一声。
「定北侯可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哪知道生下个儿子这么废。」
薛洄的视线在我脸上一触即离,罕见的没跳起来回嘴。
我带着他直奔城中一处香料铺。
那里有事先安排的人马,可以将我和薛洄偷运出城。
却是门户紧闭。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正要查探一番,薛洄一把拉住我。
街角正匆匆跑来数位巡兵。
我忙与薛洄在一旁躲好。
只见为首的巡兵将一张告示贴在那香料铺的门上。
遥遥看着,是我跟薛洄的画像。
薛洄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在咫尺间的头顶响起。
「看来谢家军中,也有内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