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羞辱

温烛和徐恩熙结婚了。

我上星期交的医药费又没了。

温烛说,想要我爸爸能够平安呆在病房,就要讨好他。

我臭名远在,出去找工作也没人愿意用我,我只能卑微的祈求温烛,求他能给我爸爸续上医药费。

今天他和徐恩熙结婚,按道理是不想见到我的。

但他打电话来让我去婚宴现场接他:“半个小时,处理好医院的事情来接我。”

听到他声音,我不由浑身发颤。

想起最近这道冰冷的声音总是犹如蛇信子缠绕在耳尖,我便恶心。

我加快速度收拾好温玉,再去隔壁病房看了看爸爸,便捂紧衣服往万竹公馆赶去。

事情刚过去三个月,温烛和徐恩熙的婚礼只请了些熟人办宴席。

名单还是我安排的。

我很清楚现场有什么人。

他们大多对我恨之入骨,怪我为了钱这样伤害温烛。

所以我还没进去,便被一直等在门口的符祺拦住。

“向阳,今天什么日子你很清楚吧?”

“出现在这里,又想耍什么把戏?”

他是温烛的发小,从我和温烛在一起,他便有大的意见。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便可以把以前的气全撒出来了。

我撑着伞的手抖了抖,上次被他用烟头烫伤的伤口还在发痛。

“温烛叫我来接他。”

闻言,他嗤笑一声,走近我将我抵到最近的车上。

“什么时候你如此听话了?”

我害怕地缩了缩,挡住那只不断在我胸前作恶的手。

“不要,求你了。”

但无济于事。

“反正都出来卖了,怎么,温烛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没有......”

公馆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能遮住光线和雨水的伞早就被符祺扔远。

我看见徐恩熙挽着温烛看向这边。

符祺也看见了温烛,就在温烛眼神定在我身上那刻,他伸手撕碎了我的衬衫。

上面遍布红痕,是温烛心情不好,发泄时留下的。

符祺看见后脸上的表情玩味起来。

“就这?”

“水性杨花。”

我害怕的伸手捂住,眼前出现一片阴影。

温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这边了,他就这么冷眼瞧着我。

见他这样,符祺脸上笑意更深。

“阿烛,借我玩两天?”

温烛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许久,他掐灭烟头,伸手把我拽进怀里。

“今天不行。”

“她要回去伺候恩熙。”

我被扔进宽敞的车后座,徐恩熙不满的嘟囔。

“老公,讨厌,这种时候那把她带来干什么?”

“晦气!”

温烛轻笑,“让她看着,不是很**?”

隔板升起,不时传来一阵喘息。

我缩瑟在角落,无声流泪,静静等待一场凌迟。

明明几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看婚纱照,约定蜜月去冰岛看极光,许愿一辈子永不分离。

怎么突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温烛开门把我推下车.

“去买药。”

说着,几张红钞票撒下来,浸湿在水坑里。

我抹抹脸上的液体,忍着膝盖跌在石块上的剧痛,瘸着腿捡起来。

回到别墅时,客厅凌乱不堪,卧房里,传来徐恩熙撒娇的声音。

“老公,我不想吃药。”

“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温烛穿着衣服往外走,接过我手里的药片和温水轻声哄着。

“乖,生孩子很疼,咱们不生。”

我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沉默的收拾好客厅的一切。

温烛说过,这些都是我活该。

只有我乖巧听话,他才能让我爸爸呆在医院。

大概是麻木了,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收拾好,我准备回医院看看。

不知徐恩熙发什么疯,摔了杯子闹着要吃佛跳墙。

我开门的手一顿,再不赶去医院,陪护时间就要过去了。

可我知道,我必须留下来。

我不能惹温烛不开心。

佛跳墙做起来很麻烦,我从冰箱里扒出食材,清洗,准备。

做好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徐恩熙和温烛早就睡过去了。

我把佛跳墙和早饭温好在厨房,匆匆往医院赶。

路上接到了面试的电话,我站在医院门口,问了好几遍,才确定他们没打错。

我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匆忙进病房收拾好一切,才打车去景园面试。

景园最近要修复古建筑,听说总设计师缺个助理,我准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投了简历。

我学的也是园林设计,如果没发生这堆烂事,我本该有光明的前途的。

好在一切总还有希望,听医生说,温玉有醒来的征兆。

起码,起码他有希望。

不像爸爸,脑死亡,如果心脏停止跳动,不知哪天,等待我的就是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