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丑里打扮

只是当姚妙可敲门得到应允而进入房内时候,几位姨娘并没有进内。

自古主母的身份便比他们高上许多,她们和主母同时出现在此处,已然犯了大忌讳。

主母没有责罚她们,她们也得烧高香,拜菩萨。

又如何敢和主母争先上前。

几人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等待着。

侯爷失踪的那几年,相处和谐的几人,忽然间便是互相看不顺眼。

一个个眉毛上挑,嘴唇挂着不屑的笑容,外人看着,倒是得体的。

此处唯独缺少了沈轻黎的身影。

这几人心中暗自庆幸,侯爷失踪之前,沈轻黎正得宠,院子里日日升歌,传出了两人恩爱的声音。

哪里像她们,每每掌灯等到深夜,全都由充满希望到满怀失望,才叹了口气,让丫鬟把灯熄灭。

独自看着顶上黑兮兮的帐幔,度过了一个个漫长的夜晚。

此时侯爷回来,她们得抓紧机会露脸,不然侯爷都要把她们忘了去。

房间里,姚妙可端庄的给万祁临行礼过后,说道:

“侯爷,我命人炖了人参鸡汤,此刻温度正合适,不若先喝上几口,待会让人送些热水过来,洗漱一下,再进行歇息,可好?”

那目光是崇拜的,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虽说她是正房,是侯府的主母,可是和万祁临相处一直都是相敬如宾。

主要是姚妙可的性子也冷淡,当初两人的成亲,也只是双方父母的牵线。

两人未曾见过面便结合在一起,所以谈不上有多少情感。

万祁临对她也是一直淡淡的,有时候甚至一个月都不曾到她的荷香园。

作为当家主母,照顾自己的夫君,还是得做好榜样。

“放一边吧!辛苦了。”

“不辛苦……”姚妙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性子冷淡的她,根本就想不到话题。

房间里面一丝丝尴尬的气氛弥漫着。

姚妙可坐在了一旁,没有再说话。

万祁临看了一眼她,也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把碗里面的参汤,全数喝进了肚子里。

随即便把碗放回到托盘里面。

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房间里面又是尴尬。

姚妙可还是找不到话题,只能讪讪的让月见端上托盘,向万祁临告退,离开了房间。

只是到门外一见到那一群打扮靓丽,每一个都充满期待的小妾们,那脸色就不好看了。

“你们都先行回去吧,侯爷刚回来,需要休息。”

一句话,把外面等待了如此久的姨娘们冷水从头浇到脚。

所以今日是不能单独见到侯爷了吗?

那她们用了那么多的心思打扮自己,莫不是白白浪费了?

几人面面相觑,又不能忤逆了姚妙可的话,只能委委屈屈的福了福身,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

等姚妙可远去之后,几人也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因为是万祁临回来的第一天,晚饭的时候,老夫人特意让府里面的所有人都到前厅用饭。

沈轻黎吃在嘴里面的零嘴,差点就忘记吐壳。

虽说她来到这里已经几年的时间,但是还未曾有过所有人聚在前厅里面用饭。

她看向了银心,问道:“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吃饭慢着点。”银心脱口而出。

实在是她现在的主子吃饭的模样简直是豪爽,一点都不像她以前斯斯文文的样子。

倒像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乞丐,很久未曾进行过吃食一样。

“呃……”沈轻黎忍不住回想自己平时吃饭的样子,特别是吃面条的时候,呲溜呲溜的,那声音还老大。

可是那样吃面条才是最爽的呀。

一口一口的抿着,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俗话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沈轻黎觉得这里的贵女,吃饭那叫一个憋屈,一点都不尽兴,她不想那样子。

所以在自己院子里面的时候,她只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银心阻止过几次,都未成功,后来也就没再放弃了劝说。

但是此次是府里所有的主子在一起用餐,多少还是得注意一些。

沈轻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眉毛一皱,说道:

“去把我浅灰色的那襦裙拿出来。”

银心一愣,“姨娘,你是要把那灰色衣裙换上吗?”

“嗯。”

“姨娘,那灰色的衣裙不好看,穿上它,别人要看不见你了。”

此时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若是穿上那灰色的衣裙,银心觉得自家姨娘走在院子里面,都不会有人发现。

再加上沈轻黎一向不喜欢往发髻上面插上一些首饰,一直都是一根簪子稳住发髻,便了事。

那装扮,若是不认识她的,只会把她认作某个院子里面的丫鬟。

“就穿它。”沈轻黎时刻提醒自己,怎么低调怎么来。

她可不想变成府里所有女眷针对的敌人。

银心无奈,只能走到衣柜旁,把她特意藏起来的灰色襦裙拿了出来。

帮沈轻黎换了上去,本来明媚的人,瞬间就哑然失色。

加上那张没有任何妆容的脸蛋,以及没有任何首饰的发髻,活脱脱的就一个粗洒丫鬟的装扮。

完后,沈轻黎还很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这才往前厅走去。

跟在后面的银心不停的叹气,她能怎么办。

芙蓉园离前厅是有一段距离的,当她们到达前厅的时候,所有女眷都已经到位。

沈轻黎扫了一圈,好家伙,除了老夫人和侯爷夫人之外,陈姨娘,赖姨娘,方姨娘和谭姨娘打扮得一个赛一个漂亮,一个赛一个精致。

这是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往自己身上弄上去了。

就只有她,往寒酸里面打扮。

“沈姨娘,你这是?房中的衣裙都烂掉了吗?为何穿这一身粗洒的衣服。”姚妙可皱着眉头问道。

对于每一个姨娘该有的月例,她可是从来没有克扣过。

“没有的,夫人,妾只是刚才不小心掉进了水塘里,湿透了衣裙,其她的今日碰巧全洗,还未曾干透,所以便在柜子里找了一件以前的,先凑合着穿。”

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