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小如刚走,许言做完检查拿着检查单回来了。

我边拿过他的检查单边说,「刚刚小如来了,不过又很快走了。」

许言把单子递给我,扶着我往床边走,「她说什么了?」

我拿过单子,看到体检合格几个字立马放下了心,开心地说,「她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地就走了。诶呀,看到你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

我自言自语,「不过你为什么那么瘦?」

赵小如自那天来过后几乎天天都会过来。

不过每次许言看见赵小如,脸色都不太好看,而赵小如见状,每次都会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我再迟钝,也看出了端倪。

我没忍住,问许言,「你和小如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奇怪?」

许言欲言又止,「林林,咱们离赵小如远一点好不好?」

「许言,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十年朋友。」

许言看起来很不对劲,「林林,你听我一次,好不好,如果她下次再过来,你让她走。」

「好。」

我打算等赵小如下次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没等赵小如过来,许言忽然变得不对劲了。

他现在几乎很少呆在病房,每天过来一次,来了之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有时候我跟他说话,他也很少回答。

我害怕极了,哭着问他怎么了?他只是默默地擦掉我的眼泪。

最近几天,许言甚至一次没有出现,我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却是赵小如。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给他打电话,最后接我电话的人都变成了赵小如。

我终于死心,不再打了。

赵小如这天来的时候,我在练习走路。

她在门边看了很久,终于说话。

「你醒来的那天,我和许言正在订婚,这些天,许言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过来,他答应我,等你好了就跟你说出真相。」

我指甲掐进了肉里,仍是笑着看着她。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个很残忍,但是,林林,我不能没有许言,他等了你六年,我等了他六年,你知道这六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许言三年前为你自杀过吗?他在你床边吞了许多安眠药,是我发现后把他救回来的,他的命是我的,我不管他是因为感动还是什么原因突然同意和我订婚,但是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本来我们能好好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你突然醒了?你为什么非要在那天醒?他明明已经接受我了,我知道,现在他后悔了,在你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赵小如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已泣不成声,「林林,我把什么都给你,你不要跟我抢许言好不好?」

我扶着墙慢慢地走回了床边,麻木地坐下,对着赵小如忽然苦笑,「你能把我爸爸还给我吗?」

赵小如一愣,「可是程叔叔他六年前就……」

「住口,谁让你来的?」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我看向门外。

许言惊怒交加,红着双眼,死死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