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乔璐猛然一怔,她竟然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了!

“你就是故意的!”乔璐目眦欲裂地叫嚷着,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天鹅仪态,直接就朝虞罂扑了过去想要撕扯,“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乔!”

但还没等她扑上去,两个保镖就上前将她拉了回来。

乔璐正要发作,却正好对了陆时衾冷冽的眼神,原本烧得正盛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

“时,时衾......”乔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项链摘下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越是着急,就越是难以摘下,反而勾到了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看上去甚是狼狈,哪里还有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气势。

“你听我解释......”

乔璐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家的保镖就已经上前挡住了她。

“时衾,你这是干什么?”

陆时衾不再理会乔璐,摆了摆手,继而回到了祭台的位置,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时衾!”乔璐想要上前,却被保镖拦住,面无表情:“乔**,请你离开。”

尽管乔璐不死心地喊着,陆时衾都充耳不闻,就连陆川也没有表态,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多说话,低下头装聋作哑,任由乔璐被保镖带走。

可见乔璐这次,算是触到陆家的逆鳞了。

虞罂目送乔璐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轻讽的弧度,但在感受到陆时衾投来的探究目光时,很快恢复如常,一如既往的乖顺模样。

一场小插曲结束,四周很快恢复了平静,风清云朗,祭祖仪式也随之开始了。

“过来站在我这边。”沈俞如将虞罂牵到了身旁。

“谢谢姑妈了。”虞罂眉眼稍弯,一语双关。

沈俞如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陆家的祭祀场面很是隆重,开始之际,陆时衾站在首位,点燃了炉鼎中的盘龙香烛,继而双手执着明黄色的祭祀香,双目轻阖,躬身拜了三拜。

底下的人也都一同拜了三拜,等到陆时衾率先把祭祀香**香炉之后,再由陆家各房的人上到祭台前祭拜,祈福祷告。

而陆时衾刚下来,陆三婶就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陆三叔赶在长房和二房的人动身前站了上去,嘴上嚷嚷着他们的事情最迫切,必须得最先向祖宗传达才行。

看着陆三婶那急不可耐的模样,众人只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这陆家三房的叔婶夫妇两人结婚十年,愣是怀不上孩子,寻医问药多次也没有效果,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祖宗保佑上面。

这种迷信本来就不靠谱,就连陆三叔也摆烂了,但陆三婶却格外执着。

只见陆三婶拉着陆三叔快步上了祭台,陆三叔一开始还扭扭捏捏,却被陆三婶一手扯着直接跪在了祭台上。

陆三婶手里拿着祭祀香,念念有词:“祖宗保佑,今年一定能怀上......”

结果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底下传来了一声干呕:“哕......”

这一声在这样肃穆的场合里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纷纷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却看见虞罂身体侧向了一边。

虞罂捂着嘴竭力控制着胃里翻腾的不适感,但在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时,又没忍住发出一声干呕,眼睛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众人都对虞罂打断了祭祀而感到不满的声音,只有沈俞如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可能吃错东西了......”虞罂一边解释一边向大家躬身道歉,但一开口,又一股子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

可不能吐在这种庄重的地方!

虞罂赶紧捂着嘴跑开,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直到把胃里仅剩的一点东西都吐出来,才感觉缓和了一些。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虞罂简单清理了一下,抽了一张纸擦拭着唇角。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进来。

虞罂心下一紧,将纸巾抓成了一团。

直到洗手台的镜子上出现的是沈俞如的身影,虞罂才松了一口气,随手把纸巾扔进了纸篓里。

也是,她在紧张什么呢?刚发生了那样的闹剧,他避嫌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虞罂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灰暗。

“没事吧?”沈俞如关心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虞罂转身,对沈俞如笑了笑,“就是胃不太舒服而已,吐了之后就好多了。”

沈俞如显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看向虞罂的眼神里带着探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闻言,虞罂停顿了一下,对上沈俞如的视线,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姑妈你想太多了。”

“真的?”沈俞如仍旧有些怀疑,“那你的耳饰为什么会出现在时衾和乔璐的婚房里?”

她的目光在虞罂身上上下打量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该不会,你和时衾,你们......而你,你还怀了......”

沈俞如直接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了,嘴巴都快张成一个圆了。

“姑妈,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点。”虞罂避开了沈俞如探究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就是去给陆时衾送文件才进了一下他的婚房,耳饰只是偶然掉的,而且,你觉得,陆时衾会放着乔氏地产不要,反而和我一个陆家拖油瓶不清不楚?”

“你可不是什么拖油瓶。”沈俞如收回目光,当初没有虞罂的出谋划策,她可进不了这陆家的门。但是陆时衾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能从陆家宗族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陆家未来的掌权人,可见其城府之深,是她们无论如何也招惹不起的人物。

沈俞如眼里的怀疑逐渐消减:“算了,总之,没事就行,不然的话,我也不好交代。”

语气里带着些许忧虑。

虞罂当然知道,沈俞如是在担心什么。她的婚事是沈俞如亲自定下的,对方是宣城有名的富商程尧之子程笺。并且听闻,在沈俞如还没有嫁给陆川的时候,还和那个程尧有一些渊源,所以这次沈俞如想要虞罂嫁给他的儿子程笺,也算是利用虞罂搭上了一条新的线。

这婚事是沈俞如积极促成的,要是出现纰漏,那沈俞如不紧张才怪。

其实虞罂也和程笺见过几次,知道他是个还不错的人,才会答应。

除此之外,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利用这门婚事,和陆时衾彻底划清界限,结束这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一想到这,虞罂竟开始有了一些期待感。

然而,沈俞如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其实,关于你的婚事,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实话。”

“怎么了?”虞罂看着沈俞如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就在刚才,程家来了消息,程笺在滑雪的时候出了意外,昏迷不醒了。”

虞罂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意外来得竟是如此突然:“那......我和他的婚事......”

“婚期照常。”沈俞如低下头,不敢看虞罂的眼睛,“但是,新郎换成了程笺的父亲,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