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笙想说的话，被谢循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幽深寂寥的夜似乎永无尽头。
一切缠绵悱恻也逐渐被隐入这片夜色之中。
可明明在被紧抱着，可她却像是沉溺在起伏的潮水中，摸不到边缘。
第二日清晨，窗子透射进的阳光照亮了一室春华。
席云笙光洁白皙的脖颈满是亲昵后的痕迹。
谢循捧着她的脸，懒散哄道：“夫人，该起床了。”
他眼里深情款款，让她有些失神。
这一秒，俩人是这样的亲密无间，仿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好歹，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席云笙闭上了双眼，想着要是此刻是永远多好。
就算是精心编造的美梦也罢，就让她再骗自己多一会儿吧。
……
一个月后，系统小九终于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质问出声：【我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等席云笙解释。
下一秒，小九将谢循和费盈盈从相识到相爱的画面，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席云笙邀请费盈盈来谢府做客。
费盈盈当时看谢循的眼神就不对了。
但谢循一直保持距离。
直到有一次，谢循收到费府的请帖，喝下放了药的酒水。
趁他醉，费盈盈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卧房。
清醒后，谢循差点杀了她，却架不住费盈盈梨花带雨哀求。
他是念在她与席云笙往日的情谊上，才将这事按下不提。
可两个月后，费盈盈派人送来一封信，告知她怀孕了。
而那一天，席云笙第七次被太医诊断，没有怀孕。
她看着一直说没有子嗣也没关系的谢循，捏紧着那封信红了眼眶。
然后他去找了费盈盈，对她说：“把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名分。”
原来，他也是想要孩子的。
席云笙心中蓦然一痛，泪水滑过眼角，无声无息。
系统小九终是不忍让她再继续看下去，眼前的画面就此戛然而止。
可她内心的悲痛却越发忍不住，强烈的委屈遍布全身。
那一刻席云笙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没忍住下一秒便干呕起来。
雨筠听到声音，慌忙跑进来：“**，您是不是有了？”
席云笙顿了顿，一算日子，她的月事的确迟来半个月了。
雨筠连忙去请大夫来把脉。
不想，谢循和太医一起来了
他风尘仆仆，身上铠甲都还没脱：“阿笙，你怎么了？”
“听说你身子不适，我特地赶了回来——太医，请您给瞧瞧。”
说完，那位太医便走上前来替她诊脉。
席云笙紧紧盯着他，眸子中盛满了期待。
然而面前的徐太医略微沉吟一刻：“夫人是脾胃不适，有些湿热，只要多休息即可。”
此话一出，席云笙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到底……还是失望。
她下意识抬眸去看谢循的反应，神色难过：“阿循，我又没能怀上……”
谢循有些怔，没反应。
席云笙失落地垂下头。
这时，耳边却骤然传来谢循的低喃，如雷贯耳。
这是小九特意放大让她听的。
她听到谢循说：“还好，云笙并无身孕。”
叹息中，带着受惊过后的庆幸。
席云笙喉间一梗，苦涩蔓延。
她抬起头，扯起僵硬的嘴角，问：“谢循，你是在庆幸我没有子嗣，还是在庆幸这掌家之权终不可能落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