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谢知远语气温柔，掷下一句话。
医生却徒生寒意，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外面，楚望京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医生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就是谢总来这里看姜小姐的借口。
许久，谢知远都没有出来，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
姜竹烧了三天，终于退烧了。
醒来后，得到的第一条喜讯就是罗银珠澄清了对她的诽谤。
迎着这波热度，姜竹又多了几个品牌的合作方。
小吴脸上都是开心，“姜竹姐带我们赚大钱呀。”
姜竹正在按手机，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勾唇。
她正在打楚望京的电话，打了半天，对方发来一句：姜姜，为了你的名声着想，还是不要签我的公司了，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然后送了她好几个品牌合作，算是补偿，她心中一阵失魂落魄。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门**，小吴走过去开门，露出惊讶的表情，“请问你是？”
门口站着一位身材**的高挑女人，穿着职场套装，说话利索，“你好，我叫李倩楠，你们谢总斥巨资请我过来当经纪人，合作愉快。”
姜竹下意识道：“你们谢总搞错了吧，我直播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倩楠已经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看着室内的直播环境，轻轻皱眉，匆匆忙忙回答她的问题：“你们小情侣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你这直播设施太低端了，都给我换掉！”
小吴嘟嘟囔：“狂妄什么啊？”
小情侣？
对于这个称呼，姜竹不知是嫌弃还是恶寒。
她想打电话质问谢知远，但是又不想和他讲话。
“这合同一式两份，你拿好。”李倩楠从包包里掏出一份合同，继续嘱咐道：“你今天先凑合着直播吧，明天我带你去我工作室看看，该换的都换掉。”
姜竹看了那合同一眼，很礼貌地还给了她，“不好意思李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打算在谢总手底下工作。”
“我说了你们小情侣之间的事我不管。”李倩楠还是那句话，离开之间，妩媚的丹凤眼看向她，“谢老爷子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可就没有了。”
小吴听得晕头转向，“姜竹姐，你的未婚夫不是楚少爷吗？”
姜竹紧抿着唇，把手里的合同揪成一团。
到了晚上，李倩楠又过来了，她已经了解了姜竹的直播时间。
姜竹正在换衣服，李倩楠进去瞧了一眼，皱眉道：“往知性，可靠这一方向穿搭，不需要太华丽，让人舒服最重要。”
小吴觉得有道理，想给姜竹换一个发型，却被她一把抓住手。
姜竹冷静道：“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管。”
李倩楠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但开直播的时候还是站在她们旁边观察，指出一些微小错误。
姜竹一直在忍，三个女人加上石生就在这别扭的氛围下完成了大半直播。
这次直播的效果显然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人在骂她，但很快被刷了下去。
就在姜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屏幕突然一黑，居然有人把她的直播权限取消了。
毫无预警，就像是有人直接把网线拔了那么粗暴。
饶是李倩楠在这行待了六七年，也不思其解，出房间打熟人的电话。
姜竹直觉她是打给谢知远的，那种无力逃脱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此时，石生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表情复杂地给姜竹看，“是谢老发过来的。”
姜竹表情一凝，看见上面写着：今晚之间，没做出选择，以后就都不要播了。
怪不得，怪不得李倩楠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原来是越级打击。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李倩楠靠着门框，淡淡道：“你去见谢总一面，这问题就能解决，去不去？”
姜竹深深皱起眉头。
“况且，你不是想问他合同的事情吗？”李倩楠劝道，“你撒个娇咯，他就心软了也说不定。”
“......”
让谢知远心软，这比起死回生还难实现。
寂静的夜里，姜竹坐上乐盖的车去找谢知远，感觉她就像是送上龙床的小妾。
打开门，看见谢知远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他有副坏心肠，却有具得天独厚的好皮囊。
“真倔。”
谢知远没回头，烟灰从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掉下去，欣长的背影孤独而高傲。
姜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感觉他这人就是个衣冠禽兽。
“还站在那里干嘛？”谢知远侧过头看她，“你说点好听的话，我就帮你。”
姜竹轻声骂了句有病。
“你骂我？”谢知远突然转过身，掐了烟，朝她走过去。
姜竹忍不住往后退，退到门口，后背抵着墙，红着眼眶看着他。
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谢知远定定看着她，二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和我说话！”他粗声道，有些凶。
姜竹突然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十年太久了，我又不是签卖身契。”
她说完就骂了自己一句傻，谢知远怎么可能会和她谈条件。
谢知远的眼神莫测，突然轻笑一声，温柔问道：“那你想签几年？”
姜竹本来想说半年，看见谢知远那模样又收了回去，轻咳一声，“一年吧。”
“以为我做慈善呢？”谢知远讥讽道。
姜竹想了想道：“利润四六分，我四你六。”
“我差你那点钱？”
听见这句话，姜竹也恼了，门又被锁了，只能闷闷站在那里，不说话。
黑暗中，谢知远看见夜色在姜竹的脸上附上一层盈盈的光，她长睫颤动，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我这些年差你什么了，吃的穿的还是用的，你说不让碰你我就不怎么碰你，碰了你也让你爽让你**，你不也挺享受的吗？你到底在委屈什么？”谢知远问。
姜竹听他这么说，心里臊得慌，反唇相讥，“就你？”
谢知远淡褐色的眼眸看着她，勾唇一笑，“怎么，死鸭子嘴硬，要我形容一下你**时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