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八成被装了什么定位,打开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就快速往宋音所在的病房方向走。
哪知刚从楼道走出去的瞬间,就迎面撞上了阴沉着脸的傅泽彦。
傅泽彦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拽着她的手腕硬把她拖回了楼道里。
许知意拼命甩手甩不开,被粗鲁地推到墙上,单薄的针织衫衣领随即被扯开。
她皮肤很白,锁骨上那些斑驳的红痕,瞬间一目了然。
“这是什么?”傅泽彦盯着那些痕迹,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啊,平时装得跟圣洁玉女一样,原来竟然玩得这么开?”
“啪!”许知意气得发抖,挣脱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倏然红了眼眶,“傅泽彦,你对不起我的事儿还少吗,到底有什么脸来找我?”
傅泽彦被扇得偏过了头,舌尖顶了下发麻的口腔壁,嗤笑一声,“我给你爸那破公司花了那么多钱,你却给别人睡了,你说我该不该找你?”
他伸手去摸许知意的脸,被她躲开了。
傅泽彦冷冷的说:“许知意,要想你爸公司没事,劝你最好乖一点。”
许知意强忍着把眼泪憋回去,同样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也劝你一句,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让你的视频冲上热搜。”
……
宋音刚挂完水,就看到许知意衣衫不整的推门进来。
“**不是吧?这还在医院呢,你和傅佛子也够激烈的啊。”
许知意没有心情玩笑,把碰到傅泽彦的事儿告诉了她。
宋音气得不行,骂骂咧咧好一阵,听到渣男拿徐父公司威胁许知意,更是一阵牙痒痒。
“他咋这么不要脸!你以前对他那么好,他倒是半点也记不住,全被外面的狐狸精给糊了心!”
想当初,傅泽彦也是花尽了心思追的许知意。
大概是手好看,人也够体贴,许知意确实也曾动过心。
不过后来这人满脑子只想着睡她,睡不到,就在外面乱搞。
他们那些**都以为她不过是个玩物,若不是徐父确实背着她跟傅泽彦要过钱运转公司,她也不会被迫忍气吞声这么久。
许知意微微皱眉,想起傅泽彦刚才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
她隐约瞥到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似乎写的是“蒋司寻”。
“不重要了。”许知意整理好衣服,抬眼看向宋音,“要是他真那么做,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如今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她怎么都不会回头了。
宋音虽然是二代圈的人,但她家在京都商圈地位远不比傅家,要真有什么,未必帮得上忙。
她也挺恼。
“这种人,就该找个人去治他。”想到什么,她忽然一拍桌子,“欸还别说,这不有个现成的傅佛子吗!你要不干脆努力一把,争口气当上傅泽彦他大嫂,直接一波气死他?”
许知意只当她开玩笑,毕竟这尊大佛实在太冷了,她自认驾驭不住。
而且人家也姓傅,又有什么理由去帮她对付自家人?
经纪人把宋音接走以后,许知意也打算离开医院。
外面天色深沉灰暗,偶有雷声滚动,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
许知意借了把医院公用伞,站在玻璃门前盯着手机上排队40+的打车界面,最后还是决定步行一段路,去搭地铁。
她冒雨走出大门,裹紧了衣服往前走,无奈风太大,身上很快就被打湿了。
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匆,她短裙湿透,总有人回头观望。
走了没多远,忽然一辆玄黑宾利停靠路边,车灯闪烁,摁响了喇叭。
许知意下意识转头望过去,车窗慢慢摇下来,蒋司寻那张冷隽俊美的脸,蓦然出现在视野里。
他松了松领带,戴着佛珠的手夹着支烟,凑到唇边慵懒地吸了一口,语气极淡:“上车?”
许知意有些恍惚,鬼使神差的,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潮湿的雨气被她带进了车里,迎接她的除了薄荷烟草味,还有一股极淡的乌木沉香。
如同大雪过后的黄昏,寺庙里的僧人点燃了一缕虔诚。
她轻嗅着,辨出这是蒋司寻身上的味道。
“擦一下。”
许知意低头看向面前那只指节分明的手,终于回过了神。她接过蒋司寻递来的纸巾,轻轻牵了下嘴角,“谢谢。”
“嗯。”蒋司寻很淡的应声,随后掐了烟,打开暖气,手机调出导航界面,“你家地址?”
雨越下越大,落在挡风玻璃上砸出水花。
车停在了许知意租的公寓楼下,只是车上的人谁也没动。
蒋司寻又点了支烟,目光淡淡望着前方,也不和她说话。
许知意淋了点雨,薄薄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有点透,还有点冷。
她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率先打破沉默,“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傅医生。”
蒋司寻没看她,薄唇缓缓呼出一口烟雾,略带敷衍的“嗯”了下,显得有点冷淡。
许知意摸不准他的态度。
刚才还跟她划清关系,这下又送她回家,在她楼下半天也不见有离开的趋势。
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
短暂犹豫后,她抓着安全带的手指微微蜷缩,咬了咬唇,开口说道:“傅医生,雨这么大……要上楼喝杯咖啡吗?”
蒋司寻微一挑眉,侧目扫了她一眼,然后随手把烟摁灭了,“行。”
从电梯到家门口,旁边的男人一直很安静。
他西装革履,不说话的时候天生自带一种矜贵清冷,看着很有距离感。
许知意默不作声地解锁开门,邀人进了屋,让蒋司寻先去沙发上坐着,自己走进厨房去给他泡咖啡。
刚把热水烧上,感觉身后有动静。
一回头,就看到蒋司寻斜倚在门边望着她。
目光一片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