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燕心里叹了口气,她只提起宫规,只是不想让岳飞对燕玲的身体产生联想,对她恨之入骨,却没想到她还是拉了起来。
她进一步低下头:“奴隶不是这个意思。”
小宝宝抬起脚走近,云似的裙子散落在宁燕面前。
“我一开始就说,你不是情人,他不会听的,决心跟你订个婚约,结果呢?”如果你跟齐王上床,那你就不要他了,让他成为家里人的笑柄,这是可以的,但你还想让他变成那样……”
她毫无预兆地扇了耳光,宁炎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嘴里充满了甜甜的味道。
秀秀吓了一跳,低声喊着“阿姨”,却不敢上前帮忙。
那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岳飞身上,宁燕只觉得耳朵在响,几次呼吸后他才回过神来,扶着地上站了起来,可是刚站稳,那一巴掌就带着风打下去了,可是这一次,那一巴掌竟然失败了。
“岳夫人,”宁炎抬起头来,虽然刚刚挨了一巴掌,身份也被牢牢地压住了,但她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自卑,“奴才是乾元宫的人,打狗要看主人。”
小宝宝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再拿凌哥压我?”
她怒不可遏:“沈广,按住她,今天我要打断她的嘴!”
沈广一声应声,带着几个宫中人向前走去。
宁燕心里沉了下去,岳飞毕竟是高手,不管吵吵闹闹即使以后也会被教导,但现在谁也挡不住,她简直是无可奈何。
看着压着的人,她将自己压了起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突然在大家耳边炸开。
宫中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往过去看,只见燕玲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此时正站在长廊里,嘴角含笑,淡淡地看着他们。
“它为什么停止了?”我打扰你了吗?”
宫中的人都跪了下来,宁燕也放开了小宝宝的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燕玲身上。
他来了。
她叹了口气,行了个屈膝礼:“陛下。”
小宝宝笑了笑,快步走到燕玲身边:“凌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燕玲纵容她,让她挽着胳膊,她虽然开口教她,但语气很温和:“这里是宫殿,应该有规矩,不能胡言乱语。”
小宝宝伸出舌头:“好了,好了,陛下。”
她退后一步,严肃地行了个礼:“妾见皇上。”
但这礼物只行了一半就被燕玲一把抓住手臂拉了起来:“在我面前,不需要行礼。”
小宝宝本来很开心,但刹那间,他的脸拉了下来,扭曲着开始拒绝关心燕玲。
燕玲笑了,和气地哄她:“这是什么?”
小宝宝看了宁燕一眼:“还没有你的人,我在公共场合没有脸。”
“哦?
燕玲脸上淡淡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宁燕身上,从她肿胀的脸颊上闪过,眼睛微微闭上,却又笑了:“她怎么得罪你了?”
小肖大概也是心虚,哼哼唧唧不肯说话。
皇帝看着宁言说:“你说呢。”
宁炎没有抬头,声音清朗而沉稳:“夫人初入宫,大概不知道乾元宫里的人是不用向皇后鞠躬的,所以看见奴才们只行屈膝礼,就生气了。”
燕玲看着小宝宝:“是吗?”
小宝宝亲眼看到了自己对宁燕的爱,生怕他因此生气,又一次抱住他的胳膊:“她现在只是个使女,我为什么不能让她跪下呢?”
四周一片寂静,燕玲迟迟没有开口。
小宝宝的心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仔细地瞥了一眼,却没等看见人,耳边响起一阵窃笑:“这小东西也值得生气吗?”
他瞥了宁言一眼:“你要她跪,就让她跪吧。”
西愣住了。刚挨了一巴掌的脸突然疼得厉害,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燕玲的声音变冷了:“为什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
宁炎忽然回过神来,指尖不自觉地抠着掌心,低下头,撩起衣襟,跪了下来:“不敢,奴才……来见见这位可爱的公主。”
小宝宝的眼底得意地闪过,但还是噘着嘴:“我还是没冷静下来怎么办?”
燕玲深情地摸着她的头说:“你想要什么?”
小宝宝斜睨着他说:“我要什么?你愿意吗?”
燕玲似乎被这句话逗乐了,她耷拉着嘴角,眼里充满了嘲笑:“只是一个宫女,我有什么可放弃的?”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就让她上床睡觉呢?”
小宝宝毫无顾忌,在满院的朝廷人面前说出这种话,但燕玲没有责怪,只是像无奈的微笑:“你,你,我昨天只喝了酒,怕失去力气伤害你,所以拉她来弥补。”
他戳了戳小宝宝的额头:“一个沙发的东西,这也值得你生气吗?”
小宝宝被她的脖子戳瘪了,睁开圆圆的杏眼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我就不生气了,”小宝宝含泪微笑,“至于她……”
她托着下巴,看了宁燕一眼:“让她跪在这里反省,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燕玲还是很狡黠:“好,你开心。”
他看着宁燕,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冷:“岳飞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
宁燕慢慢直起身子,指尖紧紧地捻着衣袖:“请问岳飞夫人,宫规三百,哪个奴才犯过这样的罪?”
小宝宝受到质疑,她欺负宁燕却被两人身份不同,真说错了,真没有。
她低声说了一句皇上的话,想放弃了,毕竟她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咄咄逼人。
燕玲好像没听见,径直走到她身边。
他跪下来,压住宁燕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奴隶,你就应该明白一件事,主人要惩罚你,你不需要理由。”
宁燕的双手突然握紧,眼睛里冒出明亮的怒火:“皇上是要惩罚奴婢,还是要拿奴婢当木筏为岳飞撑腰?”
燕玲笑着说:“有什么区别?从新公主进宫的那一天起,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吗?”
宁炎见他故意为难,就抿紧嘴唇,不肯再说话。
粗糙的手指从她受伤的嘴里抚摸着,燕玲的语气缓慢低沉:“委屈?”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大声笑了起来:“那你猜,我在你家门外站了几个月,是不是觉得委屈?”
一句话直击心坎,宁言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一下。
这时燕玲站了起来,冷冷的用嘲弄的声音说:“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如果你忍得了,你忍不了……你的旁边有圆柱,皇家花园里有一个水池;你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