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这时候,我身后还有强大的家族支撑着我,我的身体此时仍旧健康。

从我嫁给霍璟川开始,霍璟川便从未好言好语对我过,而这一晚之后,他对我的厌恶更甚从前。

“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在我的饮食里动手脚。我,会彻底从这里搬出去!”

霍璟川蹲在我面前,眼神里毫无半丝爱意。

“璟川,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爱吗?”

上一世的记忆仍旧在我脑海里肆虐,看着眼前活生生的霍璟川,我忍不住问出了临终前最想问的一句话。

“爱这样高贵的字眼,你也配提?要不是你们孟家当初用手段逼我父母,我又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那是逼吗?那明明是帮你家一把,如果不是我父亲一口气拿出二十亿的资金帮你家度过那场经济危机,你们霍家早就走下坡路了,不是吗?”

两年前,霍家在中东地区投资的一个大型油田项目因为突然爆发的战火而中断,全球经济危机同时爆发,短短一个月内霍家资金缩水高达百亿。

霍氏焦头烂额,是我苦苦央求我父亲,他才同意一口气借霍家二十亿资金助他们度过难关。

而我也借此机会,嫁入了霍家的大门,成为了我梦寐以求的,霍璟川的妻子。

那时候的我是多么天真啊,以为嫁给霍璟川,天天和他朝夕相处,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爱上我。

可后来的六年里,霍璟川用一个又一个女人不断击碎我天真的幻想,直到最后,我被他的白月光黎诗彻底终结。

霍璟川把他的所有温柔,通通都给了别的女人,可他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伤与痛。

心,早就在溺海的那一刻绝望透了。重来一世,我,不会再做上一世那样的傻白甜了。

“如果不是那二十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我。孟晚棠,你应该知足。”

霍璟川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霍璟川,既然你如此厌恶我。那......我们离婚吧!”

我冲着他的背影,平静地说道。

他身形顿了一下,紧接着,我听到了他一声刺耳的冷笑,他迈着大步离开,风中飘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好啊,随时可以!”

霍璟川离开后,我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站起来,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的我,长发凌乱,眼神空洞,药力的作用双颊通红,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裙已经被撕烂,露出瘦骨嶙峋的锁骨和两条纤细的手臂。

就因为霍璟川喜欢长发飘飘、纤瘦的女人,我刻意节食,疯狂吃减肥药,把自己瘦成了这个鬼样子,170的身高,只有区区85斤。

后来的胃癌,就是因为这样不爱惜自己,再加上长期心情郁结才得的吧?

以后,我再也不要为了迎合别人,干这种伤害自己的傻事了。

我把浴室里所有用来控制体重的药物,通通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待体内药物逐渐排解后,我打开电脑,草拟了两份离婚协议。

霍璟川不是说随时可以和我离婚么?

那么,就明天吧。

上一世我苦苦拖着不离,以至于拖到最后,霍璟川对我的厌恶,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一世,我想早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我一夜未眠,天刚亮,我便打开衣柜,从衣柜的最里面找到从前最喜欢却在离婚后再也未曾穿过的牛仔裤和白衬衫,将衬衫下摆随意打了个结,便揣着离婚协议出了门。

我直接去了霍氏集团总部,坐着VIP电梯直达霍璟川的办公室门口,敲开他的门走了进去。

我们才刚结婚两年,和霍璟川维持着表面的夫妻和睦。

此时,我在霍氏总部的进出仍旧是自由的,还未达到后来连霍氏看门狗都嫌的地步。

霍璟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到我第一眼,他便皱了眉。

“你来干什么?”

“我拟好了离婚协议,你看看,没问题签字吧。”

我看着他,语气已经很平静。

他眼神里流出一丝意外,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笔,薄唇轻勾,声线疏离中透着鄙夷:

“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昨晚的把戏玩不够了是吗?”

“霍璟川,我是说真的。既然你对我毫无感情,不如早点了结了,对彼此都好。”

可能是心彻底死了吧?说出这些话时,我的内心竟毫无半点波澜。

霍璟川黑了脸,一下站了起来,他绕过办公桌站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看着我,眼神满是挖苦:

“怎么?下药的把戏玩砸了,现在又来一招欲擒故纵?孟晚棠,收起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没空陪你过家家,行?”

霍璟川说完,拿起桌上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当着我的面撕了个粉碎,随后指着门口低吼了一声:“滚!”

换做从前,他一个凶狠的眼神,我会立刻服软,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所以,过去每一次和他吵闹,到最后,都是我不断妥协,不断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

我是孟家唯一的大小姐,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在千恩万宠中长大。

可因为爱情,我在霍璟川面前,何止低到了尘埃里,简直,把自己的高傲和自尊,埋在了深渊里。

我以前最怕霍璟川和我提离婚,毕竟这段婚姻,是我费尽心机求来的。

可是现在,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到可怕的男人,只一心想离开,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纠缠,再也不要对他动一丝一毫的感情。

“那好,你想好了随时和我说。这个婚,我离定了。”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在我转身那一刻,我听到身后传来他一声清晰的、玻璃渣碎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