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安的话，让许国山和许曜的脸色都变了。
许曜眼神复杂，他完全没有想过，桑榆安会在合同上动手脚，他回头看着她，咬牙切齿质问道：“合同？”
许国山扫了他一眼，把合同丢了过去，许曜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全部被桑榆安改了。
许曜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原本的脸色彻底变成惨白。他死死的盯着桑榆安。
“许总应该清楚，我要是把这些交给警方，会有什么后果。”桑榆安忽视许曜的视线，语气越发平和，“当然，我也没有把这些送出去的打算，就看许总愿不愿意跟我谈了。”
许国山眼神依旧带着几抹尖锐意味，看上去情绪并不平静，而反观桑榆安，一脸平静，脸色一如既往淡然。
相比之下，桑榆安显得更加冷静，对事情的结果更加有把握，那种沉稳劲，让许国山不由得折服。
显然她规划了许久许久，也许不知道从多早之前，就开始做准备了。
“你今天胸有成竹的来，我又怎么能不跟你谈？”许国山已经冷静下来几分，缓缓说道。
桑榆安道：“让许曜先出去吧。”
许曜这才回过神来，讽刺的笑了笑：“桑榆安，合同是什么意思？”
她不看他，也没有回答他，只盯着许国山。
“桑榆安，你给我说话！**就是这么对我的？”许曜双眼猩红道，“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阿述，你出去。”许国山道。
他站着没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伸手抓住桑榆安的手臂，许曜语含戾气，说：“桑榆安，你给我说话。”
这会儿他的手很用力，桑榆安的胳膊很疼，但是她依旧没有转头过去跟他对视。
“阿述，我叫你出去。”许国山声音里也加了警告。
“我凭什么不能留在这儿？”许曜回怼道。
“你确定要留在这里？”桑榆安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没有警告，没有凶狠，却让许曜整个人忍不住抖了抖，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她。
“好。”许曜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他的这个“好”字，让桑榆安双手握了起来。
这大概是许曜这辈子，最后一次，听她的话了。以后……以后，恐怕是没有以后了。
“说吧，你想怎么样？”许国山询问道。
“我希望您能把萧葛之前害死我父亲的证据给我。”桑榆安语气诚恳而温和，“我知道您有，萧葛这么些年来，对许氏很好，也颇为忌惮，向来以礼相待，显然您手里有让他惧怕的证据。您把那些证据给我，我把手里的这些东西销毁。”
许国山僵硬问道：“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许曜他是从来不防着我的，从他电脑里弄点东西，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另外，自然有别人助我。”
“桑横山？”许国山立刻便猜出了她口中的人，“他怎么会帮你？他也是当年的参与者。”
桑榆安柔声说：“您还没有说，要不要换我手里的东西。不换，许氏的危机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光是那一个合同做的手脚，许氏就得赔一大笔，而许曜也得负责任进去，更别提其他东西。”
“你真以为，你对付得了萧葛？”许国山冷道，“就算我把当年的证据给了你，你又怎么能成功送出去。”
“这些就不需要您操心了。”桑榆安说，“您只需要把东西给我。”
“给了你，你要是失败了，萧葛保不齐会觉得阿述跟你是一伙的，他到时候未必会放过阿述。”
“许曜跟我不是一伙的，外头人如今都知道，许曜中了我的美人计，等会儿出去，我会让他跟我彻底决裂。”桑榆安在提起许曜时，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但她很快恢复平静，道，“许曜会恨我，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帮手。”
“原来是你放出的你跟阿述私相授受的事。”许国山蹙起眉，“你一早就准备好把他给摘出去了？”
所以她没有让许曜听过往这些事，许曜知道了父辈的事，也许会愧疚。而桑榆安想让许曜站在他的对立面。
“我恨你们，但是我爱许曜。”她温和的说，“但是我跟萧葛，你死我活之中，我未必是能活下来的那一个，我想要他好好活着。我利用了他的喜欢太多次了，也不配和他在一起。”
许国山拧着眉，神情凝重，做不好定夺。
只是想起桑榆安和许曜这一段，不论是结婚，离婚，都显得太过巧合。
“结婚离婚，都是我设计的。”桑榆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