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侍郎上朝,
他偷偷把《野史》塞给朝中好友:
「我这有个大宝贝给你看看。」
朝中好友是个仗义执言的言官。
刚还在跟侍郎勾肩搭背接过《野史》看呢,
下一刻就拿着笏板上前一步:
「臣要弹劾摄政王!摄政王弑君!还将据事直书的史官下狱!其心可诛!」
朝堂上坐的是懵懂的儿皇帝和垂帘的太后。
儿皇帝听不懂,还在啃糕点。
太后脸色微变:「大胆!你如何敢对摄政王如此说话!」
摄政王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言官:「你这么会说话,不如让你也去狱中陪史官聊聊如何?」
言官:「自古言官不能斩,史官斩不得。摄政王你敢弑君,可你不敢杀我们!但是我告诉你,就算不杀了我们,你也会被唾弃的!」
摄政王微微垂眼。
他指腹轻捻剑穗,带剑上殿的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言官若得罪了,在朝中名声便臭了。
史官若得罪了,千秋万代的名声也臭了。
他弑君,是因为先帝昏庸,名声先臭了。
可若是他一个拨乱反正的,比昏庸先帝名声还臭——
他不能接受!
于是摄政王又说:
「你和史官对本王的评价都有失偏颇。本王不是嗜杀之人,你等不应如此说本王!」
史官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摄政王急于证明自己。
可他又小心眼,不愿意复用得罪过他的我爹。
于是摄政王问:「我听闻史官家还有个小女儿?」
有人回答:「回摄政王的话,史官家中是还有个小女儿,跟她父兄一样博览群书,就是胆子小了些。」
摄政王眼睛一亮。
胆子小,妙啊!
那一吓唬还不是怎么写都他说了算?
那些老顽固他弄不了,对付他女儿一个小姑娘还不是绰绰有余!
于是摄政王义正言辞地说:
「汉朝时班彪编史,他死后儿子班固继承遗志,继续编史。
「他还有个女儿班昭,也参与了编纂《汉书》的事情。
「我看本朝史官和史官儿子不怎么样,可他家那小女儿指不定有班昭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