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富足,陛下重文轻武,对朝上武官更是多有弹压忌惮。
宋惜白的娘,江氏,是皇帝送来的官宦庶女。
说是赐妾,风光无二。其实是父亲卸甲之后的监视和敲打。
皇恩不可辜负,这也是这么多年宋惜白日日作妖,我家都不发作的理由。
她如今一哭,父亲便捂着脑门让她回去。
「惜今啊,父亲无用,但这门亲事,我就是撞死在宫中,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娘要知道你嫁给这么一家,九泉之下定会怪我。」
我扶着父亲,这位一生都在战场厮杀,丝毫不懂心机官场的老将军。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
[父亲放心,大哥有出息得很,咱们堂堂国公府,还能受欺负了不成?」
虽这样说,但我心里却不安极了,总觉得什么围剿我家的祸事,即将到来。
果然,才到夜里,后院便起了火。
趁着火大,家中进了一拨盗贼。
这些人蒙着面,手持长刀,个个彪悍勇猛,更是仿佛知道我家地形。
从哪出进,劫掠哪出,又从何处走。
熟门熟路一般。
我一面叫家丁府兵救火,一面将家中女眷都归拢到一处。
哥哥小时候学过武,气血上来便提着长剑带家丁去拦截。
等刑部派人来的时候,哥哥竟斩杀了好几个匪徒,自己的腿也受了伤。
刑部带人来的是一位年轻的提辖,少年风姿,临危不乱。
「在下薛问舟,老国公可安?」
我叫人将哥哥扶下去治伤,便上前去行礼。
[父亲身子不好,已服了药睡下。劳烦薛提辖。]
此时多有不便,薛问舟颔首作礼:
[盛阳宫脚下,国公府内出此等事,是我们办事不力。」
随即他又高声道:
「匪徒只进了外院,不曾入内,灭了火将尸首抬回去!」
我微微有些动容,不显声色地应下他的好意。
一干兵卫列队出门,府灯被长矛拨乱,来回摇晃。
风雪之下,我家如今沉枝欲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