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她话还没说完，程维钦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我也有条件。”
叶汀鸢怔了下：“什么?”
客厅里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一片沉寂中，程维钦薄唇轻启：“等婚后诞下孩子，不论男女，我将回寺，出家为僧。”
程维钦的话像平地一声响，震得客厅里所有人一瞬安静。
叶汀鸢神情空白，直到程母‘哎哟’一声捂住心脏，她才猛然回神去搀扶程母。
“伯母!”
“妈。”
程母脸色发白，指着程维钦的手都在发颤：“你说的是人话吗?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祖母带你去佛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程维钦缄默不言。
叶家客厅里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双方父母都离开，只剩他们两人。
叶汀鸢才看向程维钦：“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程维钦眉眼冷淡：“是。有了孩子后，我会将程家企业暂且交给你，等孩子有能力接管再……”
叶汀鸢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所以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不仅要忙于两家企业，还要孝顺两家父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程维钦，你把我当什么?”
她一字一顿说完，红着眼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不想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鸢鸢?”
听见这清逸的声音，叶汀鸢抬头看去。
男人的面容和记忆里某张青涩的脸渐渐重合。
她不确定的开口：“徐舟野?”
徐舟野家曾经也住在大院里，直到他十六岁时全家搬去国外定居，她就再没见过他。
“不错，还记得我。”徐舟野笑起来，“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
叶汀鸢心口发闷，但她和程维钦之间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外说。
她张了张嘴正想带过这个话题，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程维钦清冷嗓音响起：“借过。”
不等叶汀鸢让路，他就侧身走出大门，直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眼看他就要上车离开，叶汀鸢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你要去哪儿?”
“苏穗音喝醉了，我去接她回家。”
程维钦回完，就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叶汀鸢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
她没有去追，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苏家对程家有恩，程维钦去接一下人没关系。
而且他身有戒律，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上下难安。
一旁，徐舟野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你和程维钦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就这样对你?”
他一下戳中叶汀鸢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垂下眼，抿紧了唇没说话。
徐舟野看了她好一会儿：“叶汀鸢，你变怂了。”
叶汀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的确怂了。
还没得到程维钦，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徐舟野没多留，说过几天有空再来找叶汀鸢吃饭，就离开了。
而叶汀鸢站在自己卧室房间的窗口等了一夜，也没看见程维钦的车回大院。
他送苏穗音回家后去了哪儿?
还是他和苏穗音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叶汀鸢控制不住的乱想，以至于第二天头痛欲裂。
但还是撑着工作了一整天。
不想傍晚下班时，程维钦竟然来了。
他刚走进办公室，叶汀鸢就程见程维钦衣衫上萦绕不去的焚香味。
他去了寺庙，去做什么?
不等她问，程维钦淡凉出声：“我在槐月别墅有套房子，约定的三个月我们就住在那里。
叶汀鸢愣住，脱口而出：“为什么去佛寺?”
程维钦看着她，沉思的样子似乎是在编造说辞。
眼见他要开口，叶汀鸢抢先出声：“程维钦，别忘了佛家不打诳语，不说谎。”
程维钦薄唇微抿，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忏悔。”
忏悔?
叶汀鸢怔了片刻，突然想起两人意外睡了的那天，程维钦跪在佛堂里的模样。
所以他这次去忏悔……是因为要和她同居?!
酸涩的情绪蔓延心头。
叶汀鸢掐了掐手，拒绝了：“算了吧，同居的事就当我没提过。”
“结婚的事，我也找时间跟叔叔阿姨说清楚。”
“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去吧。”
说完，她便低头继续翻看文件，没再看程维钦一眼。
很快他离开的脚步声随着关门声同时响起。
叶汀鸢这才抬头，看着已经再无第二人的办公室，怔怔出神。
叶汀鸢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自己和程维钦的牵扯也画上了句号。
却不想之后一个月，程维钦每天都会来邀请叶汀鸢共进晚餐。
即使叶汀鸢拒绝了很多次，他也充耳不程。
渐渐的，公司里都在传程维钦在追求她。
眼见谣言越传越离谱，这天，叶汀鸢还是同意了程维钦的晚饭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