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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突然查出了肺癌,需要一大笔钱治病。

看着病床上憔悴的妈妈,我拿着盛鸣泽给的地址去找了他。

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有的人真的生活在城堡里。

从大门到家门口,竟然需要坐十分钟的汽车。

一切言语,似乎在堆砌如山的金钱面前风化褪色。

(你好啊,薇薇,要进来坐坐吗?)

鬼使神差地,我牵着盛鸣泽的手走了进去。

那一晚,我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在他房间的地毯上。

我,甚至没有上床的资格。

然而,我更没有资格提出异议。

半年后,盛鸣泽第一次对外人称呼我为他的女朋友。

我当时恍惚了片刻,随即绽放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不管盛鸣泽是不是开玩笑,我都要顺着他的话演下去,否则,他就会惩罚我。

惩罚的方式,有的时候是无法承受的床笫压迫,有的时候是一连几周的消失无踪。

然而,我最难以释怀的的惩罚,便是他突然拂袖离去,随后在白兰私立医院流连不断。

我知道那是惩罚。

而盛鸣泽则知道我明白一切。

......

(薇薇,今晚我来你那吃饭。)

我还没打开手机,就知道这是盛鸣泽发来的信息。

我虽然是他的女朋友,却不敢像正常情侣一样和他相处。

对于盛鸣泽,我更倾向于对待上司一样对待他。

所以,我很快回复。

(好,我马上做饭。)

盛鸣泽口味清淡,不喜辛辣。

所以,一直无辣不欢的我跟着他吃了一年的清淡饭食,这次准备的晚餐,也是偏向岭南口味。

一个小时之候,刚下班的盛鸣泽输了密码开门进来。

我上前微笑着迎接他,却被他拉到怀里结结实实地吻了许久。

我从这个吻判断出他没喝酒,但抽了一根烟。

下意识道

(不是要戒烟吗,抽烟伤肺。)

盛鸣泽亲了亲我的脸颊,低笑着道

(就只有一根,这都被你吃出来了。)

我红了红脸,心跳忍不住加速。

还没吃饭,我们就在浴室缠磨了两个小时。

出来时,盛鸣泽突然在我耳边说道

(我们结婚吧。)

没有戒指,因为盛鸣泽还没有去买。

没有通知亲朋,因为盛鸣泽说这只是订婚。

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盛鸣泽的求婚,反应过来后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尤其是盛鸣泽在吃过晚饭后,又去了白兰私立医院陪景兰。

鬼使神差地,一夜没睡的我,第二天也独自驱车去了白兰私立医院。

医生和护士们认得我,护工见到我也退出了房间,对我十分放心的模样。

我和昏睡在病床上的景兰待在一个空间里,心跳快得出奇。

我看着景兰那张恬静柔美的脸,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和你真的好像......)

(你知不知道,我和盛鸣泽快要订婚了。)

(如果,你不愿意,就快点醒来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终于明白,其实在内心深处,熟知自己是景兰替身的我,其实也认为自己是插足的第三者吧。

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幸福,好像都是偷来,抢来的。

而盛鸣泽,这个即将要和我订婚的男人,从头到尾,爱的都不是我。

而是眼前这位躺着病床上的女人。

景兰。

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

没有大办,来的都是双方的亲人挚友。

由于阶级差距太大,两方来宾都有些谈不到一块儿,现场有些不合时宜的安静有序。

我妈妈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道

(薇薇,鸣泽他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夫婿,你可得牢牢抓住他。)

我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我现在都怀疑盛鸣泽和我订婚是不是出于什么商业目的,不然,差距这么大的男女,谈恋爱还有可能,怎么会结婚呢?

妈妈还准备和我说些什么,盛鸣泽已经推门进来,看见我的一瞬间眼里有惊艳闪过。

(唉,好女婿,好女婿,你们小两口聊,我先出去。)

妈妈对我使了个眼色,便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盛鸣泽捧起我的脸,在我眼皮上亲了一口,轻声道

(走吧,仪式快开始了。)

我停顿了一下,盯着盛鸣泽似乎永远冷静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一纸婚书,喜结良缘,请两位准新人在婚书上签下名字。)

我下意识去看盛鸣泽,发现他唰唰唰很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不敢再多看,提笔正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

(鸣泽哥哥!)

还没落下的字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