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觉得我的一辈子就这样的时候,我弟得了尿毒症。
我妈他们只觉得天都塌了,然后他们又找上了我,理所当然的让我给弟弟换肾。
我被逼上手术台,却因为感染死在手术台上。
意识模糊前,我听到我妈说。
“不救了不救了,她就是天生的贱命!谁让我怀金宝时候她给我吃药的?要不是她我可怜的金宝能出这事?烂心肠的赔钱货,死了都是便宜她了!”
我浑身颤抖,压下眼中透骨的恨意,手颤巍巍地在腰间薄薄的布料下摩挲,肾还在。
“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卫生所的李叔叔说怀孕后期可以吃药的,我就是,我就是心疼妈妈,怕烧坏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才被他骗了。”
我奶冷哼一声,手指头狠狠戳在我头上。
“眼皮子浅的贱货,人的话不听听鬼话!你记着,你就是个赔钱货,家里所有东西将来都是你弟弟的,你最好心里有数,别听了啥有弟弟就不要你的屁话!”
我忙不迭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奶,我以后一定对弟弟好的。”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因为不管有没有弟弟,我都是家里不受待见的,所以我叫王秋弟啊。
我奶让我滚去厨房烧水给我妈洗澡,她则是拿着我带回来的药骂骂咧咧出去了。
一口一口“多管闲事”,看那样子应该是要去村东头的卫生所闹。
她很坚持自己那一套,说怀孕吃不得药,不然生的孩子是傻子,还说她是过来人,她那个时候有啥不舒服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她宁愿信烧糊的苹果煮生姜水能退烧,也不让我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