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婚礼结束,已经傍晚。

夏初由张嫂带着,去了房间。

房间黑白格调,无比奢华,处处透露出精致。

累了整整一天,脚后跟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脱掉婚纱,夏初冲了澡,上床。

陌生的环境,很难入眠。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许久后,她才终于睡着。

而一整晚,沈寒川都没有回来过,夏初也没有在意。

翌日。

早上八点。

张嫂带着夏初去了正堂,给老爷子请安。

看着眉清目秀,端庄素净的女孩,老爷子越看越满意:“初初,昨晚睡的还好吗?”

“挺好的,房间很舒适。”

“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放心,爷爷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话音才落,一阵脚步声响起。

夏初回头。

一夜未归的沈寒川走进来,脸庞俊美冷酷。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怒斥,“你还知道回来!”

“嗯。”沈寒川薄唇扯动,淡应一声。

见他这种反应,老爷子简直气炸了,“混账东西!昨天婚礼上你竟然逃婚,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您擅自强行将我要娶的女人替换,看在您是长辈,这笔账并没有和您算,答应娶她,已经是我的底线,至于和她举办婚礼,呵......”沈寒川不屑冷笑。

“猖狂!”

老爷子一脸怒火的扬起长鞭。

水杯被长鞭打碎在地,碎片飞溅。

气氛压抑而紧绷!

夏初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别以为自己现在掌管沈氏财团,就可以无法无天,我还没死呢!”老爷子厉声呵斥,“脱衣服!”

沈寒川面无表情,他将衣服扔在地上:“来吧。”

连挨打都这么猖狂!

老爷子不禁更加生气,扬手,长鞭重重抽上去。

长鞭落在身上,声音响亮。

几鞭子下去,已经皮肉泛红,沁出鲜血。

夏初看的胆战心惊,目光落在男人脸上。

只见,他神情慵懒,脸庞冷酷,哼都不哼一声。

老爷子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夏初拧起眉头,上前将老爷子拦住:“爷爷,都怪我突然嫁给沈少,毁了他的婚礼!这件事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否则,我心底愧疚难安。”

沈寒川扫过夏初,目光中带着刺骨寒意。

呵,虚情假意。

夏初低头,没敢和他对视。

老爷子全看在眼中,怒斥:“你瞪初初干什么?简直不知好歹!”

没理会,沈寒川喉结滚动,冷淡道:“还打不打?不打我就去公司了,还有会议要开。”

老爷子捂住胸口,差点没被气死!

“婚礼办了,结婚证还没领,你现在带着初初去趟民政局,把证领了。”

十分钟后。

两人并肩坐进黑色轿车内。

夏初靠着车窗坐下。

车内的气氛,压迫且窒息。

四十分钟后,抵达民政局。

填好表格后,两人被带去拍结婚照。

摄影师连拍几张都不满意:“你们能不能靠近一些,表现的亲密点,这是领证,又不是上刑场。”

沈寒川神色冷冽,纹丝不动。

见状,夏初肩膀向着男人倾斜,靠近。

沈寒川目光如剑,刺向夏初。

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夏初出声道:“我只是想快点结束拍照,你应该也不想被这样一直拍。”

沈寒川冷着脸,没说话。

摄影师还不满意:“来,两位都笑笑。”

笑?

夏初笑不出来,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沈寒川也彻底没了耐心,目光一凛:“就这样拍。”

摄影师不敢再啰嗦,手一抖,连忙按下快门。

盖好公章,工作人员把结婚证递出去。

直到走出民政局,夏初都感觉不踏实,像是在做梦。

她,就这样结婚了。

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沈寒川径自上车,扬长而去。

夏初打车回了沈宅。

折腾了两天,她也确实又累又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一头眼冒绿光的恶狼在身后狂追不舍,她拼了命的向前跑。

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跌入悬崖。

夏初一个冷颤,从梦中惊醒。

只见,沈寒川正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初睁大眼睛,吓的睡意全无:“你怎么回来了?”

沈寒川冷声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听到这话,夏初识趣的下了床,走向沙发。

沈寒川脱了上衣,只穿着西装裤。

见状,夏初有点慌。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夏初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张嫂:“少奶奶,这是二少爷的药,麻烦您拿给他。”

“好。”

夏初关上房门,折身走回。

男人后背正对着她,只见,后背上鞭痕交错,伤痕触目惊心。

她将药递过去。

沈寒川涂抹了下背部,上背部却有些困难,怎么也够不到。

见他尝试几次都没成功,夏初愧疚道:“我帮你吧。”

理都没有理她,沈寒川连头都懒得回。

夏初也不再自讨没趣。

然而,才在沙发上躺下,他的声音森冷传来:“过来,上药!”

闻言,夏初又只好认命的穿上鞋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用棉棒蘸着消毒水,她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近看,几乎能看到里面嫩红的肉都翻了出来,更加渗人。

酒精腐蚀着伤口,沈寒川眉头皱起,后背也跟着动了动。

下意识地,夏初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

热气落在伤口,又热又痒,如同一股电流在伤口流窜。

沈寒川后背绷紧,语气不悦:“你在干什么?”

夏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咯噔一下,手也跟着一抖,棉棒正好戳进伤口。

“嘶——”

沈寒川后背紧绷,倒吸口凉气。

这下,伤的更重了。

夏初惊慌失措,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出声,我被吓了一大跳,不小心手滑了。”

沈寒川:“你刚才的举动在干什么?对着我的后背吹热气,怎么,趁机勾引我?”

“没有,我小的时候摔倒了,妈妈总说,如果太疼,就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夏初缓声道。

沈寒川眯起眸子,冷嗤:“幼稚!收起你的小把戏!”

夏初没再辩解,默默地将药膏抹在伤口上。

夜,越来越深。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她没有丝毫睡意。

第一次和男人共处一室,紧张又忐忑。

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夏初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餐桌上。

老爷子坐在主位。

她和沈寒川并肩而坐。

早餐很丰盛,可气氛压抑又紧绷,夏初没什么胃口,喝了碗粥。

老爷子扫了一眼沈寒川,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吃过早餐,记得带初初回夏家一趟,该有的规矩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