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饶是阮烟喝再多酒,也能听出来是傅渊行的声音。

而且,感觉得到现在他心情很不好。

阮烟出于本能地推开了面前的小奶狗,拉开距离,转身看向傅渊行。

他依旧是一身暗纹奢华的西装,只不过领带微微松开,为他增添了一份慵懒散漫。

下颌线分明而流畅,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那双微微上扬的眸子深不可测沁着寒霜,就那样幽幽地盯着阮烟,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阮烟被看得有些心虚,有种被老板抓包的不自在,可是如今二人已经没什么关系,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嗨!傅总,好巧。”

阮烟抬起手挥了挥,故作轻松。

傅渊行并没有回应她的招呼,可是无形之中阮烟感到身上有千斤重,

好像她是回答错误的学生,被老师罚站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路露玩得正嗨,就看见阮烟像个大傻子似得站在那里,回过头才发现傅渊行。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这店里还有这么正的!好好好,烟烟你背着我偷吃好的是吧?”

路露酒意上头,嘴里说出的话都快把阮烟雷死了。

路露端起一杯酒递给傅渊行,命令道:

“站着干什么!给姐姐喂酒~”

阮烟:来个人鲨了我,就现在。

她赶忙夺过那杯酒,强按着路露坐下

“你...你看错了,露露,他他他,他不是那个......”

阮烟回头给了傅渊行一个尬笑,男人双眸微微眯起,勾起一个笑容。

她心道:糟糕!这个表情,好熟悉......

曾经阮烟不是没惹过傅渊行生气,上一次傅渊行生气是因为阮烟出于好心帮一个学弟辅导了几节专业课,

后来学弟红着脸要阮烟的微信,刚好被傅渊行碰见。

那天,傅渊行就是这副表情当着学弟的面牵着她的手,然后开着豪车扬长而去。

结果是,那三天阮烟的腿都是软的。

傅渊行的嘴里吐出两个字:“过来。”

阮烟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路露,她可不能放下露露一个人在这里。

周阳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带着职业微笑,

“阮**,请放心,我会把路**安全送回家。”

阮烟点了点头,随后垂头丧气的跟着傅渊行出了酒吧。

浓墨似的天空只有几颗星子闪烁,夜风拂过,阮烟也渐渐清醒了几分。

阮烟率先开口:

“傅总,叫我出来有事吗?”声音闷闷的。

她的心里有无数乱麻交织,怎么理都理不清,

她搞不懂为什么傅渊行对她好的时候能那么好,绝情的时候又能那么果决。

她明明已经不去招惹他,可是命运就好像戏弄她一样,总是让他们交会再分离。

“解释。”傅渊行干净利落,又点燃一支烟,目光深暗地看着她。

阮烟抬起眸子,异常认真的说:“傅总,我出来找男人还需要解释什么?”

“我们是什么关系?傅总这样问的话,我还以为你要娶我。”

傅渊行捻灭烟,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弄脏。”

听到这话,阮烟身子一震,这才是她认识的傅渊行。

对他而言,阮烟只是他掌中的一只金丝雀,他可以逗可以抚摸,却容不得别人染指。

而他更不允许的是,这只金丝雀要飞出牢笼,他才是那个掌握出口的人。

阮烟低头苦笑,手指紧紧捏着袖口,

三年的时间,她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当作交颈而眠的爱人,

她明明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一纸协议,却还是忍不住清醒地沉沦。

她有时候会犯傻的想,三年,也许真的能撬开他的心,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呢。

可惜,傅渊行没有心,即便有也装的不会是她。

抬起头,阮烟语气冰冷:

“傅总不是最讨厌这种人吗?”

“现在,是准备结婚,然后让我当个小三?”

阮烟从没去过傅家,但是三年来她多少了解了一些,

傅渊行的父母是因为家族联姻而在一起的,可是傅渊行的父亲傅皓在外面还有一个心爱的女人,

后来傅渊行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带着他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了。

只留下了他们孤儿寡母,还有傅家的老爷子,

所以傅渊行从小没有感受到什么父爱母爱,没了父亲,

母亲有时候看着他会又打又骂,有时候又哭又笑。

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父亲那样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而抛弃所有。

他作为傅家的继承人,迫不得已从小就接触许多集团事务。

在遇到阮烟之前,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

傅渊行径直朝路边的车子走去,与阮烟擦肩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停顿。

男人的身影进入黑色迈巴赫,极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说了傅渊行最不愿提及的事情,想来应该是生气了。

傅渊行靠坐在座位上,捏了捏眉心。

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小情人身边有别的男人,是因为身体上的洁癖。

或许,又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联姻是联姻,然后把她养在外面......

他想给她一个身份?他不确定。

......

“阮烟那边,派两个人盯着,不要出事就行。”傅渊行对着周阳吩咐。

“好的,傅总。”

阮烟这边拖着行李到了路露在京市的一个小公寓,路露答应在阮烟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都可以住在这里。

进了门就看见露露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阮烟给她盖了个毛毯,简单收拾下,就感到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次日,剧组没说需要龙套,但是陈小娜和副导演关系不错,

就允许她们俩在剧组边学习观摩,边打打杂跑跑腿。

陈小娜看着阮烟的脸蛋不禁感叹:

“果然美女是天生的,你看你,睡了一觉就恢复好了!”

阮烟抬手摸了摸脸,心道:可能是因为某人给她上药了。

两人正在剧组里搬些杂物,副导演过来了,对着阮烟说:“那个谁,导演叫你过去。”

阮烟也是一头雾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到了导演跟前才发现,又碰见熟人了。

这个世界可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