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军师居然是女子？”
“她跟将军不是那种关系吗，这孩子不会就是将军……”
“胡说，将军要是知道她是女的，早就把她军法处置了！”
叶楠羽脸色苍白，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抬眸，祈求的看着叶叙言。
叶叙言站起身，浑身的气势宛如阎罗：“叶楠羽，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按律当诛！”
嘭——
叶楠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自从女扮男装踏入军营开始，她就想过身份会暴露。
但她从没想过，逼她入绝境的人会是叶叙言。
叶楠羽面如死灰，正要跪下请罪。
柳霖却突然开了口：“嘉兴三年，南沙城被高丽围困，是初军师舍命出城请援。”
“嘉兴五年，高丽调虎离山，初军师以空城计守城，保全全城百姓。”
“叶将军，初军师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叶将军网开一面。”
他数着叶楠羽这些年的功绩，受过她恩惠的士兵纷纷动容。
却仍旧无一人开口替她求情，怕与叶楠羽腹中胎儿扯上关系。
叶叙言嗤笑，眼神阴沉得不带一丝感情：“既柳统领为你求情，我便给你五十人，剿匪成功就算你功过相抵。”
语罢，叶叙言甩袖离开。
叶楠羽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一片悲凉。
“孩子，阿娘一定会尽力搏一条生路。”
下午，叶楠羽带着五十人开始部署。
晚上出发剿匪前，却是碰到了叶叙言。
深沉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复杂难明。
叶楠羽心脏一缩。
跟了叶叙言这么多年，她依旧看不清叶叙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又究竟有多少真心。
“将军此来，是为卑职和孩子送行吗？”
南沙匪患猖獗，五十步兵宛如以卵击石。
此行，叶楠羽九死一生。
听见孩子二字，叶叙言脸色骤沉。
他与叶楠羽亲密，每次都会服下避子丸。
莫名的怒意在胸腔中冲撞，叶叙言握紧佩剑：“你和柳霖珠胎暗结的账，回来我再和你算。”
原来叶叙言是这么认为的。
叶楠羽心口疼到难以喘息，却还是强撑着解释：“我与柳统领清清白白。”
可叶叙言甚至都没听她说完，已经转身离去。
月上柳梢。
叶楠羽按下四肢百骸的凉意，带着伪装成商队的士兵出发。
出城后三十里，叶楠羽带的十个人就和匪徒的主力厮杀在一起，剩下的四十人顺着痕迹直奔山匪老巢。
偷袭成功后，余下四十人便会回来支援。
如今，匪徒已经将叶楠羽团团围住。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她带的人就接二连三的倒下。
这时，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兵劝说：“初军师，此战我们势必有来无回，您现在就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叶楠羽的身上已经染满鲜血。
她挥舞着剑，望向山林深处，匪徒的老巢已经有了火光！
“再等等，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支援我们！”
叶楠羽已经杀了数十人，握剑的手都被震的发麻！
她浑身血色，受了伤也隐忍不言，只护住腹部说：“我既然带你们出来，就一定会带你们回去！”
可渐渐地，她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身上的白色长袍已经全部染血，却仍旧没有任何人来支援。
他们被抛弃了……
最后，匪徒的箭矢朝着叶楠羽射来时。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她还有好多事情未做。
不想箭矢却被人一刀斩断。
叶楠羽诧异抬眸，撞进柳霖担忧的眸子中。
他伸出手：“快上马，我们走！”
叶楠羽满脸血泪，抓住柳霖的手臂借力上马。
两人顶着匪徒的箭雨，一路往南沙城的方向疾驰。
匪徒穷追不舍，叶楠羽专心驭马，身后的柳霖忽而闷哼一声。
叶楠羽慌张询问：“怎么了？”
身后传来柳霖虚弱应答：“没事，快回营地！”
抵达军营时，已经将近黎明。
叶楠羽下马后才发现柳霖背后中了箭。
她心急如焚的背着柳霖往军账走，却看见抛下她回来的那些人载歌载舞，庆祝此次剿匪成功。
叶叙言亦在其中。
他们的欢声笑语，与狼狈不堪的叶楠羽截然不同。
叶楠羽眸色闪了闪，还来不及苦涩。
就听篝火深处不知有谁问了一句：“叶将军，剿匪的队伍早早便回来了，为何不见初军师踪影！”
下一刻，叶叙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一个不知廉耻的罪人，死便死了。”
小说《叶楠羽叶叙言》第五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