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厉家人?

天上淅沥沥下着雨,鹿语心看着灰蒙蒙的天,却觉得心情格外畅快。

前世忍辱负重那么久,现在她终于自由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鹿语心低头一看,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跟她一起在长大的朋友许修诚。

没记错的话,这家伙跟着孤儿院一个哥哥在国外工作,现在也算出人头地了。

她迟疑接起:“怎么了修诚?”

“心心,你在京市是不是!”

许修诚的声音十分急切:“洛哥有个好朋友生病了,情况很不好,但是联系不上嫣嫣姐,嫣嫣姐之前说她的医术你全都会,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啊?”

“那个人好像在京市很有权势的,你之前不是说想让我们投资鹿家吗?他一句话就能让鹿家跻身一流世家!”

鹿语心闻言怔了怔,神色间带着一抹恍然,勾起了她曾经的记忆。

她记得,前世好像也是这个时间,许修诚似乎也给她打过这么一通电话,但她当时被鹿家禁足不能出去,自然也没去救那位大人物,以至于未来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风险,都是自己风里来雨里去,自己闯的。

而现在她身无分文离开了鹿家,要是能赚一笔诊金,当然不错。

“地址发我,我很快赶过去。”

她心随意动,立刻当机立断:“不用给鹿家投资,以前我麻烦你们给鹿家提供的便利也都可以撤销,我不认他们了。”

许修诚一愣:“你想通了?”

“我之前就跟你说鹿家那帮人坏透了!对你这个亲女儿毫不在意,反而宠着那个西贝货!”

“地址我马上发你!等我和洛哥忙完,就回国给你庆祝!”

鹿语心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她长大的那个孤儿院名不见经传,但偏偏除了院长奶奶,养大他们的老师们都很厉害,毕业的哥哥姐姐们更是各个身怀绝技。

她跟其中一位姐姐学了点医术,黑客之类的知识也懂一些,前世靠着自己的本事让鹿家蒸蒸日上,换来的却是那样的结果!

这一世,她就再也不跟他们沾上关系,看他们一家人能有多么和美。

……

许修诚把地址发过来之后,鹿语心便打车赶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鹿语心有点懵。

之前许修诚说那人身份高贵,她想着顶多也就是个独栋,鬼知道这里竟然是一处庄园。

太豪了,那位病患到底什么身份?

她正疑惑,下车便看见一名管家上前,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您是洛先生介绍来的那位神医?”

鹿语心点头:“带我去见病患吧。”

管家看见她这么年轻,心都有点冷,先生的头疼症不知换了多少医生都没见好,这个小姑娘真能行?

但人都到了,据说又是那位洛先生的妹妹,总不能直接赶走。

他只得将人引进去。

鹿语心跟着他进入主楼,远远便听见楼上传来嘈杂的争吵。

“依我看,厉先生的病一定是因为大脑受过伤!必须马上开颅!但手术存在一定风险……”

“但是现在哪里来得及?还是中药治疗最稳妥保守!”

“我看还是驱邪……”

好么,连巫医都有,这排场真是离谱。

鹿语心看向病房里的男人,微微皱眉。

他生得十分俊美,哪怕现在合眼沉睡着,浑身也带着让人不敢侵犯的压迫感,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又不知为何看着有点眼熟。

看那几个医生还在吵,她也懒得耽误时间,直接走进病房把脉。

研究过脉象,又看了看片子,鹿语心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得的是蝶窦囊肿,由于蝶窦位于颅底,部位较隐蔽,一般的检查很难发现。

确定了病因,她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消毒,开始准备针灸。

头发丝一样粗细的针飞速落在男人头顶,鹿语心专心施针,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小丫头!你在做什么!”

先前那个说要开颅的西医冲进来,看见鹿语心在施针,瞳孔紧缩:“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敢在厉先生身上乱来!”

鹿语心皱起了眉:“我是来救人的,你出去!”

“你救什么人?知道厉先生什么身份吗!?要是厉先生有个什么好歹,你全家死了都赔不起!”

那西医咬牙切齿,上前就想把鹿语心拽开。

施针正在关键处,鹿语心不敢分心,努力稳住身体落下那最后一针,却被那个西医拽倒在地。

接她进来的管家闻声赶来,看见自家主人脑袋上扎满了针,也慌了神:“你怎么能这样乱来?只是让你看看,你居然直接施针?!”

那个中医看了一眼,更是大惊失色:“你施针的地方全是死穴!这是救人吗?是杀人啊!”

管家面色惨白,恶狠狠瞪了鹿语心一眼:“你……来人!报警!把这个女人送进监狱!要是先生有什么差错,不管她跟洛先生什么关系,都要她付出代价!”

鹿语心眉心惊跳,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你家先生很快就会醒来,我施针是在救他!”

管家却根本不听,直接让保镖上前想把她拉走。

鹿语心心一横,直接抓起床头柜上的注射器抵在男人脖颈间。

“不想让你们先生死,就别过来!否则我不介意直接一针送他去见阎王!”

尖锐的针尖很快就要刺破皮肉,吓得管家慌忙喝止那些保镖:“住手!”

他看向鹿语心的眼神带了忌惮:“你别乱来!我们先生的身份很重要!你如果害死了她,厉家绝不会放过你!”

厉家?

京市厉害的厉家只有一个,就是厉霆骁的家族,这个男人是厉家人?

鹿语心心里还在疑惑,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她错愕一瞬,下意识低头,就看见被她挟持的那位厉先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墨瞳正意味深长看着她,随后他轻启薄唇:“小丫头,好大的胆子。”

分明他看上去才是被动的那一方,可鹿语心被他盯着,却莫名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