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巴掌

闻夜枫发了话,无人再敢开口。

闻明澄虽心有不甘,却也低下了头,“是,皇叔。”

一场闹剧因为一人的出现便截然而止,本一旁看戏的人各个低着头,生怕那人的雷霆之怒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他看了看在坐的诸位走向了主位,他举起仆人已经倒满了美酒的杯子,拱了拱手。

“今日是本王的生诞,诸位赏光,本王喜不胜收,诸位吃好喝好。”

一口饮尽杯中酒,他将酒杯放了下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袍。

“诸位尽兴,本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随之而去的亦是那些刚刚随他而来的侍卫。

宴会重新变得欢乐起来,小小的插曲并没真正影响到这场杯筹交错之间的聚会。

没了人,沈梦娇迎面走了上去,看着揉着手腕的沈雨霏,眼神里粹满了恶毒。

“姐姐,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殿下,即使是殿下现在对我有意,可也是因为你再三拒绝殿下,让殿下下不来台,所以殿下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沈雨霏伸出手,“啪”的一声便直接打在了她的左脸上。

那张小脸上,立刻便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巴掌印。

沈梦娇愣在原地,本冷嘲热讽的的话就含在了嘴里。

平时与她关系极好的赵家**刚要开口,却只听沈雨霏开口说道。

“放肆,是谁教你如此说话的,我可是你嫡姐,你却议论我的婚事,可还有什么规矩?”

她动不得面前的男人,却不代表动不了她一个庶出的女儿。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想要说话的赵**身上,“怎么?我管教家中不听话的庶女,难不成赵**有什么更加有效的法子?”

赵**看着她的神色,生怕下一秒那巴掌便落在她的脸上,她连忙开口自辩,“没有,当然没有,我就想起来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先走了。”

沈梦娇有些委屈的看着闻明澄,想让他做主,但他却躲避着她的目光,反而是和一旁的人攀谈了起来。

她颇怨恨的看了沈雨霏一眼,却因摄政王刚刚的举动有些惧意,不敢胡乱行事,便也只是低了头,眸中含泪,却暗自在心中唾骂,她定然回去要好好的给她告上一状。

沈雨霏心中极爽,就是打了她的手如今也有些泛着疼。

这一巴掌,她几乎要把她所有的恨意全都发泄了出来。

这才是第一次。

接下来的每一次,她都要让他们一点点的把欠她的那些还了回来。

眼不见心为静,更何况她找闻夜枫还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解决完这里的,她转身离开,将整个宴会抛之脑后。

按照记忆的路,她又回到了刚刚那间屋子的门口。

果真,她瞧见了刚刚跟在他身后的那位侍卫,她若是没有记错,好像叫什么安。

“安侍卫,我……想见王爷,还请通秉。”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用手指了个方向,她便看见了坐在亭子当兄弟的男人。

还好他没在屋子里。

不然她那脑海中还是有些刚刚的画面,让人心旷神怡。

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随后走了过去。

那人在亭下闭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她知道,面前的人可是堂堂的摄政王,也曾是杀人如麻的战神将军。

那眉间的一抹黑,好像又重了些许。

她看着他,莫名的想要伸出手,替他舒展一下眉间。

“再往前,本王就杀了你。”

那人睁开了双眼,墨黑色的眸中带着些许雾气,却掩盖不了那杀意。

“若是你想让我死,你刚刚就不必特意跑一趟去救我,王爷,心口不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扔掉了手上的帕子,沈雨霏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口。

明明他手上刚刚还没有这个刀痕。

“你手上?怎么回事?”

沈雨霏瞧着他,那满目的紧张让男人觉得有些奇怪,他下意识的开口,“本王受了伤,你这么紧张作甚?”

她心疼的的看着他的伤口,皱了皱眉,抬高了声音,“安侍卫,可否替我拿个金疮药来。”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愣了神,却也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拿了不少金疮药来。

她毫不畏惧面前的威严,皱着眉头将那人的手拿了过来,她取了帕子,仔细的将表面的污秽擦了干净,才小心翼翼的上了药。

“王爷,往后若是毒发,莫要在听那大夫的言论,用放血来压制毒性。”

那毒沿着血脉而发,今日虽不是满月,但看着他的神色,想来刚刚他忍了许多。

闻夜枫皱了皱眉,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你真的知道这毒如何解?”

沈雨霏点了点头,她最后用帕子替他包扎,随后开口说道。

“世人只知道我是相府嫡女,但是却不知道我母亲曾是杏林医学之家,我自幼耳濡目染,倒是也知道些许,这毒我曾在祖父的藏书中看到过,这世间便只有我你一人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王爷,真的心甘情愿的接受半年后死于非命的结局吗?”

“你……”

他面上无色,但心中波澜四起,他不忍心,也不曾甘心的就这么离开人世,但他又觉得面前这个稚嫩的女孩无力能够挽回他的生命。

沈雨霏将随身的帕子放在了桌子上。

“王爷有所顾虑,我也明白,若是王爷想明白了,愿意和我合作,便让人将帕子还给我就好,若是王爷不愿冒险,王爷就当是个爱慕你的氏族**的东西,随手扔掉罢了。”

她说罢,便转身离开,不曾在劝慰他。

安侍卫将这些都看见了眼中,不得不开口询问。

“王爷,是要相信她吗?”

陌生的女人,鱼水之欢的片刻。她的清醒和沉沦。

如此陌生的一切,让他不知是否应该相信她。

“是个有意思的。”

他看着手上被人仔仔细细包扎过的伤口,眼中带着几分兴趣。

“本王记得外间传闻这丞相府嫡女素来可都是个娇弱的,今日行事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