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善随手拿着一根大木棍，“你往它脑壳砸，我往它腹部攻击，想吃肉就鼓起恿气，撂翻它就能赚钱，不用走两小时去赶海了。”
两人合计着攻击方式，一旁的土狗却猛的窜了出去，两条精瘦的腿蓄满力量，三蹦两跳的就朝着猎物撕咬过去。
蒙善惊道，“狗子，别冲动啊。”但凡是个野猪，就它这体魄，一口咬上去，不得被甩飞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蒙善急忙往上冲，这土狗陪伴他两年，冲劲足着呢，可不能让它崩了。
急切的冲进战场，靠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了，赫然发现对他们有攻击力度的猎物，居然是个山羊。
只怪大树遮挡光线，只看到亮晶晶的眼睛，潜意识就以为是野猪，谁能想到是头山羊呢？
山羊被土狗咬了一口，疼痛的挣扎着，更是发出了咩咩的惨叫声。
威胁到安全，潜意识就发出反抗，山羊借助锋利的角想把土狗撞走，奈何土狗紧紧嘶咬着，想在主人面前表现。
血腥味扩散在空气中，一场土狗和山羊的战争展开了博弈。
土豆急忙加入战局，与土狗配合着，钳制住山羊，“我靠！狗子今天爆发了，能耐大发呀！”
“这羊有点瘦啊，都是一头老羊了，咱们搞吃了还是还钱啊？”紧紧的把山羊制服在地上，让它完全动弹不到。
蒙善看着估摸100斤的山羊道，“你想吃，咱就搞吃了。”兄弟对他掏心掏肺的，一口吃没啥可吝啬的。
土豆满脸纠结，抬手摸摸唇角，拼命吞咽两下，明明馋的不行，却舍不得把这家伙搞吃了。
“还是换钱吧！总归还有老鼠肉呢。”手头有钱，才能搞肉吃。
蒙善点点头，这头山羊估摸还是早前大队养的，遗失后找不着踪影报了死亡，不露痕迹的宰杀卖掉肯定更好。
猪肉价1.1的价，山羊虽然带着点膻味，但不论是炖汤还是煸炒，都有它与众不同的滋味，一块总能卖上。
“先回去，血腥味浓，省得把猎物招惹过来了。”
腿一绑，抬着就走。
这个点基本都在梦乡当中，也不怕被人瞅见眼馋，毕竟贫困年间，能添点油水，吃顿肉都是求之不得的。
土豆边走边说道，“善哥，你能不能帮我拿钱啊？家里乱七八糟的，一带回去肯定就被收搅了。”
蒙善“嗯”了声，回到家把羊放大厅里，蒙雨听到声响爬出来瞅着，看到山羊时眼睛都瞪直了。
“哥，你又搞到猎物了？”
蒙善朝她挥挥手，“睡觉去，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明晚给你炖汤喝。”
蒙雨听到吃肉眼睛亮晶晶的，还舔了舔嘴巴，那小馋模样，让蒙善勾唇笑了。
土豆也不走了，凑合的睡了一夜。
4点，鸡鸣声响起。
土豆把山羊嘴巴捂的严严实实的，紧紧的禁锢住，蒙善掏出锋利的刀开始宰割。
盆里放水和盐，确保滴落的羊血全部滴入盆中。
土豆看着他利落的刀法和手势，惊呆了。
“善哥，你这宰杀的手法一流啊，怎么感觉手法比杀猪佬更流利呢？”
村里就有一个杀猪佬，可他吃的胖胖墩墩的，身体笨重，完全比不上善哥眼明手快的刀法。
蒙善陷入沉思当中，蹲篱笆的那些年，啥脏活累活都得干，打扫猪圈，虽然不允许拿着刀具，但耳濡目染的，一整套工序瞅的明明白白的。
他也没想过动作会如此迅速，仿佛熟练于心，已经刻印在骨子当中。
“凑巧，万一山羊叫的太惨烈，不是被人发觉了，赶紧处理了，没时间唠嗑。”
土豆不疑有他，“哎”了声，两人齐心协力，很快把山羊毛搞干净了。
开膛破肚，板车上垫上一层尼龙袋，把羊肉搁上。
蒙善趁着空闲，把凝固后的羊血，用刀子切割，冷水下锅，把羊血煮成暗红色。
折腾好后过凉水，放入桶里，跟羊肉一块拉去镇上售卖。
土豆看他这熟练的手法挠挠头，眼中都是钦佩之色，“善哥，这是刚刚咱们搞的羊血吗？”
“怎么变成一坨坨细腻绵软的血块了？”满满一大桶的，看着就馋乎。
蒙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推车，“往羊血里兑上盐水，凝固过后，冷水下锅，小火慢熬，搞好就这么细腻绵软了。”
“赶紧的，别墨迹，过去镇上人口密集的市场，时间就差不多凑合了。”
40分钟后。
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走动着。
有忙着上工步伐快速的，有出门添置物品的，手上或拿着抽屉，或拎着蛇皮袋，不时三两辆自行车驶过，扬起一片尘埃。
两人找一处人口密集之地摆摊。
“新鲜现宰的羊肉诶，一块一斤，两斤送羊血，血块细腻润滑，能清除肠渍，清理肠胃啊。”
“走过路过的来瞅瞅诶，山里捕获的，机会难得一遇，喝口羊汤，尝口味鲜，身体暖暖融融诶。”
蒙善吆喝着，完全没有丝毫的怯场，大大方方的，有人瞧过时还大声的介绍着。
“婶子，新鲜羊肉送羊血，一块1斤比猪肉便宜，羊血带回去跟着韭菜一炒，滋味能馋苦娃儿。”
“这般细腻嫩滑的羊血何时瞅见过啊？搞两块回去尝尝鲜。”
大婶一瞅，的确不是马蜂窝形状，这手艺一绝啊。
价格比猪肉便宜，顿时停顿脚步了。
“年轻仔，你这手艺行啊，我还没见过如此细腻的血块呢！”
“就是，这玩意儿该咋处理啊？膻味重，就怕是折腾了，大家都不爱吃啊。”
蒙善回道，“冷水下锅焯水，捞起后放开水锅里熬汤，有条件放些小回香、白芷、生姜，炖半小时，再加点白萝卜，黄豆，滋味一绝。”
“你买回去保管是不会错的，吃的身体暖乎乎的，赠送的血块还能是道下饭菜。”
“羊肉难得一见啊，你买回去家人爱吃，肯定夸赞你呢！”
“而且还是现捡的便宜，错过今天可就没了，说实话，要不是手头紧，还舍不得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