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丫头!六魂阴亏,纵欲过甚,你这是被恶狐仙缠上了!”
“这是血契,丫头,你会没命的。”三姨婆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响在耳畔。
“砰——”我二话不说,跪在三姨婆面前。
求她救我的命。
三姨婆带着我回到了大兴安岭。
这也是我和潇潇的老家。
只是我自高考后,就在也没回来过,因为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在路上,三姨婆告诉我。
大兴安岭作为东北最深藏不露的山脉,世代信仰着胡黄白柳灰五位仙家。
这些动物有了灵性,便积攒功德想要得道成仙,不老不死永生不灭。
其中尤以“胡仙”,狐狸精为甚,自妲己起便有着亦妖亦仙的灵异。
而所谓仙家之称,也是人类不敢直呼其妖怪的缘故。
它们精通道术,能报德,也能作祟作妖。
而这个缠着我的“恶狐仙”,便是作祟的恶妖怪。
三姨婆是村里出名的出马仙,便是能被这些修炼的仙家附身。
这些精怪通过帮人来积攒功德,来达到所谓一步登仙的境界。
而“恶狐仙”则是飞升失败,要靠榨干人的元气得道。
我便是被这种东西缠上了。
“婷丫头,先回家待着。老婆子我晚些便来找你了。”
我闷闷答应,慢吞吞的沿着村路,凭借记忆向家里走去。
倒不是近乡情怯,只是家里历来重男轻女,从未对我这个便宜的丫头片子好过。
还记得那年娘生下我,奶奶看我是不是个带把的,转身就走。
冷冬数九的大寒里,硬是不让我爹给还在坐月子的娘烧炕。
也不知娘是如何抱着我挺过那个冬天的。
我只知道她自那时起便落下了月子病,身体明明虚弱的再也不能生育。
却还被我爹逼着怀孕,最终但诞下一个死胎就撒手人寰。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步伐比思绪走得要快,穿过两条胡同,便到了家门口。
而就在抬眼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这,还是我的家?
还记得那年高考后我离开时,家里还是破败的土房。
院子里全是杂草和黄土,鸡鸭乱跑拉屎,完全不像样子。
可如今,原本低矮的土坯房,成了一栋洋气的二层小楼。
高高筑起的红砖围墙,甚至还有坚固的铁门。
这是我家吗?
难道这么多年没回村里,他们搬走了吗?
正思忖着,我轻轻推开那扇铁门。
突然一只大黑狗,从门侧的狗窝里冲出来向我狂吠。
仿佛我是什么妖魔鬼怪般,要将我吞吃入腹似的凶狠。
“狗东西!叫什么叫,再叫老子扒了你的皮!”
闻声出门骂骂咧咧的男人,叼着牙签抠牙的,可不就是我爹?
那恶犬被斥责,哼唧了几声趴在地上,又被我爹踹了几脚。
却不忘偷偷和我呲着牙,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
我爹骂完狗,才懒洋洋看来者何人。
在看清看人是我后,他愣了愣,随后厌恶的皱紧了眉头。
“贱皮丫头,还知道回来?老子还以为你死外头了!”这么多年,我面对殴打辱骂早已免疫了。
我冷冷一笑,看着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衣物,心中疑窦如云。
我爹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窝囊废,平日只靠我奶奶那点低保活着。
他哪里来得钱过这种生活?若是相信他痛改前非,倒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我冷冷一笑,抱肩毫不留情的回击。
“你以为我愿意回来?”
“我是来看你们死没死,怕活到头了没人收尸,直接下地狱了!”
见我如此顶撞,我爹气不打一处来,快走几步就要扇我。
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了,是我奶奶。
“是不是婷丫回来了?”小洋楼里钻出一个佝偻的身影,奶奶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笑盈盈的看着我。
从小到大,因为我是个所谓的赔钱货,她从没对我笑过。
因此这一眼看得我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回来了,就进屋吧。”奶奶将我安置在二楼的房间。
她告诉我,是我爹前几年中了彩票,为我娶了后妈,生了弟弟。
这些年诸事都异常的顺利,还没等到和我报喜,我就回来了。
我心中冷笑,哪里是来不及报喜,分明就没想告诉过我。
只是我也不稀罕什么富贵,这个吃人的家,永远都让我恶心。
但此时也总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