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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殿中跑进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太监:“娘娘!不好了娘娘!”
他凑到我耳边:“方才一道北疆急报送至朝堂,称镇远将军里通外国,大开城门,将北境城拱手相让。城破后,镇远将军下落不明,方辉中郎将带着残部退至玉门,传来急讯!”
我是指尖骤然收紧,长长的指甲陷入肉中。
“举朝震惊。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连同封相也受了责罚!”
“什么!?”
竟与懿贵妃所言一字不差。
我眉头紧皱,心乱了一刹。
于情于理,我都不相信我胞姐会叛国。
她那么执拗的一个人,又自幼受父亲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怎么可能做得出内外勾结之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抽丝剥茧,还真找到了些许疑点:“小顺子,那道急报是方才才到的?”
“不错。八百里加急,将将送到朝堂上。竹筒上的火漆都是在殿上拆开的。”
我目光锁定在殿中的懿贵妃身上:“既是八百里加紧的紧急军报,懿贵妃又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呢?”
懿贵妃理直气壮:“自然是皇上告诉我的!”
我冷笑一声,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睨着她:
“那敢问皇上又是如何得知今早才送到朝堂上的军报的呢?”
“这军报,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懿贵妃傻眼了,目光躲闪:“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有人先知道了内容跑回来告诉皇上了呢?”
“八百里加急,每20里设一个驿站,驿站中豢养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皇家御马。飞信使逢驿换马,务必保证每一匹马以最佳状态奔跑,如此竟还有人能赶在飞信使之前回来?本宫倒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竟能够私下豢养如此数量的马匹!”
我步步紧逼,直视着她:“一封来自北疆未曾拆封的军报,远在京中的皇上又是如何知道的?还请贵妃为我解惑。”
“我、我哪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说不定是飞信使路上偷懒了呢?反正你们封家这次是完蛋了!通敌叛国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如今事情尚未有定论,光凭中郎将一面之词,懿贵妃凭什么言辞凿凿说我封家是反贼?若是本宫没记错,中郎将方辉正是贵妃家中的兄长吧。”
我意味深长地撂下一句。
懿贵妃方棉虽然是烟花女子,可自从入宫为妃后,也与家里人走动了起来。
方家人仗着国舅爷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从普通的农家一跃成为京城新贵。
就连她那大字不识的亲哥,也被皇帝一道圣旨送进了军营。
“你怀疑我家陷害你家?”懿贵妃俏脸扭曲:“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方家可不像你们只会吃里扒外!”
我不作声,攥紧了手中的珠串,冷冷地盯着她。
“怎么,你这样看着**嘛?想打架啊!”她昂头叉腰,像极了街边的破皮无赖:“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告诉你,封家完蛋了,你这皇后还能不能当都不一定,你就在这别摆谱——哎哟!”
看着她聒噪的嘴脸,我忍无可忍,一脚踹出,将她踢飞出去。
她像只笨拙的乌龟,四脚朝天,好半天爬不起来,在地上哎呦连天。
“封蕊!你敢踢我?”
“踢你就踢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我气定神闲。连鬓间的流苏都没晃动分毫。
忽然一道通报传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