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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电梯口时,齐维叫住了我,朝我的脸丢来张支票,“多少钱才能让闻半香上节目,开个价吧。”

他鼻孔朝天,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跟过你这样的半瞎,是香香的耻辱,但好在她现在不瞎了。”

怒火在我心中燃起,我一把将支票撕碎,正想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龌龊。

他却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声音诚恳又委屈,“对不起,张先生,我不知道那天的手镯是你的,是我不小心捏变形,你怎么骂我,揍我都没关系,只要让香香上节目就好。”

闻半香快步走来,一把将我推到地上,“张越,那天的事他是无意的,你给我穿小鞋也就罢了,你还为难他!”

这十二年来,我何时骂过人,哪怕再生气我都不会做出打人的行为。

她仔细想想,就能识破拙劣的谎言。

可她没有,她愤恨地从手上摘下那枚长情镯扔到我脸上。

我感觉左眼隐隐作痛,但还是平静开口:“闻半香,这是你们剧院,你随时可以查监控,如果我有任何打人动作,欢迎你随时到电台举报或起诉。”

闻半香对我不理不睬,她拉齐维的亲昵动作刺痛了我的眼,可她却毫无察觉。

一股前所未有的累席卷全身,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相互搀扶着消失在门口,让我又想起那晚的场景。

等我结束了一天的疲劳,物业又打来电话,说闻半香把我的东西都扔到了楼道里,严重影响住户出行。

于是我又急匆匆返回原来的住处,门外一片狼藉,就连曾经我买给她的导盲犬也被扫地出门。

这时闻半香从外面回家,看到我后讪讪地笑:“我去看监控了,都是一场误会,要一起进门吗?”

进门做什么?屋外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我冷冷牵起大白的狗绳。“不用了,我今天回来是为了搬家,房子留给你,我走。”

下一秒,闻半香扑进我的怀里。“阿越,误会你是我不好,不要闹了好不好?”

在闹的究竟是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半香,人总是要做出选择,对两个男人同时抱有好感时,你该选择后来的那位。”

“我和他只是几面之缘。”

她抬头看向我,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楼道突然出现齐维的身影,他提着精致的礼物站在那里。

几面之缘就能把住址告诉对方了吗?

楼道背光,我只凭一只右眼看不清齐维的表情,但心口的刺痛提醒我该走了。

闻半香没有继续挽留我,她眉间的忧愁和瞟向那边的眼神已经给出了我答案。

但她还是敷衍了我一下,“齐维怎么现在来了?来者是客,我得先接待他。”

我看见她像一只花蝴蝶般越过我,奔向楼道另一边。

熟悉的香水味从我身边溜过,我留不住这香味,也留不住她。

我牵着大白离开,顺便通知物业把屋外的所有东西扔掉。

那些东西大多是成套的情侣用品,现在形单影只躺在地上,我朝这些东西挥了挥手。

“再见了,以前的二货张越,再见了,该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