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项稚野用万两黄金买下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只为向岑家求娶岑知寒。
二十二岁这年,岑知寒亲眼看见项稚野将属于她的金镶玉钗戴在了其他女人头上。
岑知寒站在政事堂门口,手中食盒“哐”的一声掉落在地。
屋内二人齐齐回头。
项稚野眸中闪过一丝心虚,上官音却心中一喜。
可她还未喜完,便听项稚野对她说道:“你先回去吧。”
上官音反应过来后,姿态亲昵地理了理项稚野的衣衫:“大人,既是夫人来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话落,便朝门口走去。
经过岑知寒的身旁时,上官音故意撞了她一下,眸中满是得意。
面对上官音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岑知寒的心亦忍不住狠狠颤了下。
当房门被合上。
岑知寒走到项稚野面前,单刀直入:“为何要送她玉钗?”
项稚野无所谓地开口道:“她父亲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户,送她珠钗是为了让她能为我所用。”
岑知寒呼吸一窒。
“可那枚玉钗是你说好要送给我的成婚八年之礼!”
项稚野变得不耐:“你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岑知寒浑身一震,面色苍白。
项稚野从手边木屉中拿出一枚玉佩丢到她面前:“持这枚玉佩你可以随意在京城各大商户铺子买那样的珠钗,可以了吗?”
岑知寒心口像似被千根银针猛地一扎。
下一刻,侍从敲响门:“大人,昭云夫人来了。”
项稚野掠过岑知寒,直接对侍从说道:“请她进来。”
岑知寒忽然转身,将地上食盒拾起放置一旁。
昭云夫人是项稚野的姑母,她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昭云夫人进来后,直接无视了岑知寒,只笑着对项稚野说。
“稚野啊,御史大夫刘大人之女刘栀落才貌双全,是难得的人才,不如收为女官,为你所用,如何?”
岑知寒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与项稚野成婚已有八年之久,而昭云夫人一直看不起自己。
她想将人安排在项稚野身旁,无非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昭云夫人睨了岑知寒一眼,嘲讽道:“稚野还未说话呢,有你插嘴的地吗!”
岑知寒心下一紧,说不出话来。
项稚野这才瞥了眼岑知寒,淡淡开口:“礼部还缺一位女官,让她去吧,本官这并不缺人。”
语毕,项稚野看了眼一旁案台上的公文,轻声道:“我还有公务未处理,你们先走吧。”
岑知寒只得离开,可还未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昭云夫人轻蔑的讥笑。
“不要以为稚野这次没有答应就以为你自己赢了,岑知寒,我们来日方长。”
岑知寒并未理会她。
想到方才的上官音以及即将进入六部的刘栀落,她只觉无比疲惫。
次日,太医院内。
“恭喜夫人,您已有两月身孕啦!”
岑知寒定定坐在凳子上,心中五味杂陈。
嫁入丞相府八年未孕,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她该高兴才是。
可摸着腹部,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良久,岑知寒告别太医,起身往外走。
走到一处长廊拐角处,眼前忽然掠过两个背影。
竟是项稚野和上官音。
前两天她和项稚野说身子不舒服,想请太医入府看看,他说随意找个民间大夫看看就好。
可此刻,他却亲自陪其他女子来太医院。
岑知寒心痛到麻木。
随着他们一路走进太医值房,岑知寒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上官音的声音。
“稚野,这是我与你的第一个孩子,我定会好好将他生下!”
听着这话,岑知寒的脑子轰的一声。
名门庶女、低品女官、酒楼舞姬……这已不知是第几个了。
上官音的话,俨然成了压垮岑知寒的最后一根稻草。
门口传来扣门声。
项稚野看着门口的岑知寒,素来平淡的神色倏然一变。
还未待他再说出可笑借口。
岑知寒只对他说了一句话:“项稚野,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