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芳菲一时话哽住，回不上话来。
她望着前方陆宴知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也不能说是不信。”
只是她在陆宴知身上已经栽了两次了，她不敢也不想再被他一句话左右了心态，再在他身上栽上第三次。
柳玉妍沉沉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俞**，其实九年前，陆宴知就是喜欢你的。”
俞芳菲一愣，有些没明白。
“怎么可能？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她亲口问过他的。
——“陆宴知，这么多年，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过一刻心动吗？”
——“没有。”
他的那两个字是那么毫不犹豫，那么坚决。
砸在她的心上，让她不敢再有半点奢望。
可现在，柳玉妍跟她说，那个时候的陆宴知是喜欢她的，她怎么信？
陆宴知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说出这么决绝的拒绝来呢？
“因为那个时候，你和郑导演传绯闻，他在跟你生气。”
柳玉妍似乎是能理解她的想法，当即替陆宴知解释。
可对俞芳菲而言，这并无区别。
她记起前段时间，陆宴知依旧在误会她和郑远泽的关系。
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从未给过她，又谈何喜欢？
俞芳菲面上淡淡笑笑：“好，我知道了，不谈这个了，不聊他了！聊聊柳**你好了，你怎么会成为陆宴知的堂嫂？”
“这事说来话长，但要细说也不算长，无非就是我跟陆宴知没相成，但成为了好友，后来一次吃饭，他表哥正好过来，就这么认识了。”
谈及自己的丈夫，柳玉妍的眼里泛起细细的笑意。
满是幸福的模样。
俞芳菲不禁也跟着笑了出来的，她问：“那这次来港城，您先生也一起过来了吗？”
却见刚刚还面带笑意的柳玉妍神色一僵，眼里泛起了红。
“他不在了。”
柳玉妍一句话，让俞芳菲心陡然一顿，似乎并不能理解。
“什么、什么意思？”俞芳菲不敢做最坏的猜测。
可柳玉妍却是擦擦眼角的泪花，难过却释然：“他为了救落水的孩子，自己溺亡了，后来警方给了我们家送了他英勇救人的锦旗呢。”
她竭力说得轻松，可俞芳菲明白，一块锦旗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人？
俞芳菲拉着柳玉妍的手，却也只能说着没什么大用的安慰词。
柳玉妍笑笑：“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一两年了，我没事的。”
“我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好好养大豪儿，陆宴知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对我们娘两特别照顾，俞**，还请你不要误会。”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柳玉妍也不忘替陆宴知解释的使命。
俞芳菲一时失笑。
谈到最后，柳玉妍拉紧她的手，缓声劝道：“人生本就不长，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俞**，你跟陆宴知既然是相爱的，已经错过了九年，就不要再浪费更多时间了。”
俞芳菲听着，眸色沉沉，看不出情绪来。
末了，她只是朝柳玉妍笑笑：“相爱这个词，放在我和陆宴知身上，不妥当的。”
“我早就已经，不爱陆宴知了。”
这话落定。
柳玉妍神色一僵，往她身后看去。
似乎意识到什么，俞芳菲回头看去，便见陆宴知僵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