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站在不锈钢解剖台边，朝我弯腰鞠躬。
他拿起24号银色手术刀，从我的颈部正中切入。
“第一软肋骨没有钙化。”
刀尖滑动，一字切开胸腔，“脂肪不多，没有妊娠纹，没有手术疤痕。”
他轻轻捻动我的肺叶边缘，“有一些神色瘀血，这代表肺部有严重的气肿。”
“心包有出血点。”
“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但查到敏感部位，他皱了眉。
很糟糕。
他是想到那个案件了吗？
他曾经参与破获的那起震惊全市的强奸碎尸案。
那个……让我堕入地狱的案子。
江臣工作时，十分认真，他头顶着一圈强烈的冷光，一把手术刀出神入化。
神圣，而虔诚。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工作的样子，没想到，却是成为他解剖台上的尸体。
他花了几个小时解剖完。细细记录好验尸报告和命案现场分析报告。
他将两份报告交给了刑警队张警官，参与了会议。
白板上，贴满了我的尸体各个角度的照片。
江臣作为解剖尸体的法医，做详细的分析总结。
“死者女性，年龄20－25岁，根据胃内容物消化程度分析，和尸体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大致在10天以前。”
“腹部无妊娠纹，但却有怀孕史，应该在死前刚流产。”
他顿了顿，眉头紧皱。
江臣，你想起来了吗？
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他继续说道：“四肢创口处杂乱，表明凶手没有经验，也没有耐心。”
“或许是第一次杀人，兴奋又焦虑，又或许是故意折磨死者。手段极其凶残！”
“肺部见严重气肿，排除中毒，确定为窒息死亡。”
“凶手手段极其凶残，怀疑与死者或者死者家属有极其深的仇恨……”
“他杀人分尸，就是为了泄愤报仇！”
“……”
所有人都沉默了。
张警官沉声说道：“太像了……”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案子。
当初那个案子，令人所有人都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