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到了晚上,赵酷酷带着我,到了一家样式很老的酒楼——洛阳楼。

从外表来看一般人吃饭不会进,进去的都不是一般人,更不要说今晚门口立着“客满”的样式牌,显然是被包了场。

出示了请帖之后,我们两个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我看着一楼大厅还有一个舞台,就问他:“赵胖子,这是准备唱大戏还是说相声呢?”

“你丫的果然是个棒槌,那是用来搞拍卖的,见不得光的那种噢!”

赵酷酷贼兮兮地说着,我们两个人已经被迎宾小哥,带上了二楼的小包间。

小包间竟然有窗户,正对着那个舞台。

坐下之后,等到门关上,我猜测地问道:“是拍卖明器吗?”

“差不多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请帖上面也没写。”

赵酷酷耸了耸肩,然后透过窗户打量了一圈,坏笑道:“你丫的仔细看看,那些坐在一楼的家伙,一个个和你似的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子生下来就这样,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死胖子满身肥肉。”

这又要说我家祖上,常年和墓葬打交道的人,为了方便进入墓葬大多都很瘦,眼睛小是为了聚光,这样在漆黑的墓中可以看的更清楚。

所以,一代代下来,久而久之身体就因为环境发生了变化,正应了进化论中“生物适应环境”的道理。

赵酷酷说的没错,一楼的散座确实坐着一些眼神小而飘忽不定,獐头鼠目的家伙。

做古董这行时间长了,只要客人一进铺子里边,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什么样的人是买主,什么样的人是地底下刨食儿的。

“吆,这二楼坐着的可就有些了不得了,今晚热闹着呢!”赵酷酷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声音也压得很低。

他指着我们左边的包间的一个男人说:“看那位,就是最近名气很大的人屠范任,你不要看他是个病秧子,这家伙身手不错,最厉害的是那张嘴,我家老爷子都说不过他。”

赵酷酷的声音很小了,可那个男人竟然转过了头,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感觉有人在看他,对着我们两个刚刚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手握着拳头就放在了嘴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没几下就咳的脸都白了。

“你再看那边,盗神门周家的少东家周尚天,听说还是双学位的狗屁高材生,留学回国不到一年,就盗了边陲小王的皇陵,都说他们周家后继有人唠!”

我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白衬衣,坐姿笔挺的冷面青年,目光深邃地盯着舞台,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

这个女孩满眼都是周尚天,爱意都快从眼眶里边流出来了,不过当她猛然转过头看我的时候,眼睛又变得相当凌厉,就感觉好像被刀尖刮了一下。

我不敢和她对视,连忙看向了舞台。

这时候,整个酒楼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在舞台上。

一个身穿白色祥云纹旗袍的女人,足足有一米七五,旗袍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体现的琳琳精致,两条粉白的胳膊又细又长,手里还拿着一面锣铃。

咕噜!

赵酷酷的咽口水的声音就像是喝茶似的,我没好气地白了这个没出息的死胖子一眼,果然胖子十个有九个半好色。

“擦擦哈喇子吧,成河了。”

听到我数落他,赵酷酷咬着手指说:“太正了,一会儿这边完事儿,爷们带你......”

还没有等他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得到许可之后,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微微欠身,双手提过来一本菜单:“两位贵客,请过目。”

赵酷酷接过来的时候,摸了人家服务员的手,翻都没有翻,丢给了我:“牧哥,想吃什么随便点,爷们请客。这里一定有那种服务,等一下我问问价格哈!”说完,闻着残留的余香,继续来回在舞台上的那个白色旗袍女的身上打转,满脑子的色肥油。

我翻看那菜单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菜单,而是一件件古董的照片,下面是简单的介绍,还有最低的起拍价。

而且这些一看就是刚刚出土的明器,有的上面有锈迹,有的则是还有泥土,不过这些以前我一样都没有见过。

翻动着看着,才发现起拍价最低也要大六位数起步,甚至还有七位数的,心中不由地咋舌,这要不是跟着赵酷酷来,这辈子也见不得到这样的尖货。

虽然在一些视频中,有些瓷器字画,会有几百万几千万的,但大多都是噱头,往细里说是为了把钱洗白,买主都是早就谈好的,像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拍卖,才最为真实。

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也出现了今晚竞拍价格最高的货品。

那是一个方形的盒子,周身镶嵌着宝石,盖子上面是一颗碧绿的珠子,雕刻的也极其精细,只不过没有任何介绍,只有一个名字“七宝琉璃盒”,起拍价竟要800万。

这盒子敢叫这么高的价格,那镶嵌在四周的黄、白、蓝、绿四,应该是黄宝石、白水晶、蓝水晶和祖母绿,顶部的那颗或许可能是一颗夜明珠。

而之所以叫七宝琉璃盒,我猜测盒子看不到的底部,应该也会有一颗宝石美玉,另外再加上盒子里边的东西,这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大部分刚刚出土的明器,是不可能有名字的,为了明器能够卖出一个好的价钱,一般会由拍卖会鉴定师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根据明器的形状、纹路和特别的造型等起个听起来很牛的名字。

图上的这个七宝琉璃盒,起价就这么高,今晚怕是会拍出天价来。

隐约觉得这个盒子有点熟悉,但我有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否则不可能没有记忆,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转念一想,我的那点棺材本,就算是存起来吃一百年利息,估计也买不起。不过,百盛财大气粗,说不定赵酷酷会出手。

到时候我研究研究仿几个,放在铺子里边即便被认出是赝品,有可能也会有人出价买回去送女人,要是有个二愣子土豪,那又够潇洒好几年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酷酷已经把目光移到了图片上面,收敛起以往的憨态,咬牙说:“放心,爷们今晚说什么也会帮你拿下。”

“帮我?拿下?什么意思?”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忙问。

“这东西是你张家的啊!”

赵酷酷握着拳头给了我一下:“你忘了你们张家祖上从公主岭带走的那个盒子,说的不是这个样子吗?后来不知道是酒鬼张二爷给卖了还是弄丢了,当时要是把那盒子送回家,你们张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瞬间醍醐灌顶,确实和我们张家祖上有关,而且越看越像,自己不由地想起祖上传下来的事,从小我都当成故事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