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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我陪宋明生创业。

他虽然一开始不愿意,但很快在各种压力下选择妥协。

在最初的那几年,我们一起睡过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最落魄的时候兜里的钱只够买两个馒头。

于是我买了一个馒头,半个给我,一根香肠,全都给他。

那个时候他似乎对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了,偶尔他也会对我冷淡的笑几下。

而我常常会因为这些许的变化而欣喜若狂,然后第二天再天南海北的帮他去拉投资。

我不在意他只需要舒服的躺在家里通过电脑办公,而我不仅要被风吹雨打还要陪酒谈话才能搞到一点投资。

宋明生向来最厌恶利益间的觥筹交错,而我又心疼他,我想着,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这点苦,我替他吃又能怎样。

那是在他父母双亡后我们仅有的一段温馨时光。

表面上是。

因为在他事业刚有起步时,一天午夜我提前到了家,隔着门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不堪的声音。

那时候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动都动弹不得一下。

可我最后也没敢推开那扇门,我承认我是个胆小的懦夫,这段畸形的感情里我做不到像他那样为所欲为,没办法,谁让我是爱的深的那一个。

我知道,这扇门有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很多事都会变了。

我最是讨厌不专一的人,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宋明生,我顶多生出些许动摇,最后还是不争气的选择原谅。

楼道里的灯亮了灭,灭了亮。

我一夜无眠,又赶在他们醒来前离开。

林薇,我给了自己两巴掌,你真是个窝囊废。

那天是我第一次接到宋明生打来的电话,我点了接听键,等着他说话。

“我昨晚喝醉了。”

“嗯。”我不敢说话太用力,这样他就会听出我哭过的鼻音。

中间的停歇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

“你昨晚没回来?”

“事情比较多,昨晚没来得及回。”

“好,今天早点回来。”

挂断电话,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

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说谎话。

宋明生千杯不醉,有一段时间我高烧不退实在是没办法参加酒局。他代我周旋于会场,把桌子上的人全都喝趴下,而自己却除了脸红些再没别的变化。

我则素性一诺千金,若是说了回来,就一定不会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