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人......你不是最爱红梅了的吗?”
陆婉其实对红梅无感,只是无意中听见**庭君在她面前说起过红梅好看,她便以为是**庭君喜欢红梅,所以她才满院子都种上红梅,精心伺候着,只为讨他欢心。
可是谁曾想到,喜欢红梅的并非是**庭君,而是陆馨儿。
“不喜欢了,现在看见红梅就厌恶,大冬日的不好好冬眠,非要出来花枝招惹,惹人怜爱,不是什么好花。”
小玉似懂非懂,却没有多想。
反正夫人不喜欢,砍了就是!
“对了,我记得前院有个叫熊三的小厮是不是?”
“是的,夫人,上次你在庄子上面的时候看见他被欺负,见他可怜就回了侯府,他原本就是伺候花草的,如今就在前院办事。”
陆婉放下账本,想起上辈子后院的事情,她的心中至今有疑问。
那个乞丐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世上真的有偷换命格的事情吗?
她到底跟谁偷换了命格,如果是被人偷换了命格,她还有机会换回来吗?
她明白如今的状况想要跟**庭君和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庭君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休了自己,但是只要时机成熟,他会为达目的杀了自己,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找到那个乞丐!
“你去告诉他,看看我们后院门口是不是有乞丐来,若是有一个衣着干净的乞丐来的话,叫他通知我。”
“对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知道。”陆婉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并不多,她并不想这件事被人知晓。
“明白,夫人。”
晚上,陆婉吃了饭,正打算去院子里面散步,**庭君就冲了进来,清雅冷峻的脸上沾染着几分寒气。
“侯爷!”小玉哆嗦了一下,行了个礼。
可**庭君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眼睛带着几缕克制的怒气看着陆婉。
抛去上辈子,这辈子她只是在成婚的时候见了一面**庭君,这已经是她五年没有见过他。
他还是跟之前一般,清冷且高傲,就如同是寒风中傲立的红梅,目中无人!
“你为什么要叫人砍了那些红梅,你跟她有什么仇恨,你非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她?
旁人以为他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些红梅,但陆婉的心底明白,他说的是陆馨儿。
宝哥儿进不了府邸他都忍住没有来找自己,可是自己砍了几棵树,他却如此生气。
那种热烈却又隐忍克制的感情,在陆婉看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忍不住心底的厌恶,陆婉道,“侯爷,我作为**家的当家主母,院子里面多了几颗我不喜欢的红梅,我难道还没有权利砍了?”
“在我嫁入侯府的时候,原本就没有红梅树,那些树是我让人栽的,我自然就有权利砍掉,如今不过是恢复原样,侯爷为了几棵树就对我发这么大的怒气,莫不是对我这么多年对侯府的付出有意见?”
陆婉低着头,装作委屈的样子,直接就哭了起来,“我与侯爷成婚五载,侯爷外出上任,我对**家尽心尽力的打点,我不求侯爷能够记在心底,但是起码给予我尊重,侯爷若是对我有意见,大可直接说明。”
“没有意见,怎么会有意见。”陆婉的话才说完,**氏就急急慌慌的过来。
“不过是几颗红梅树,砍了就砍了。”**氏对着陆婉道,“庭君舟车劳顿回到府邸,最近烦心的事情比较多,性格急躁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
**氏虽然贪财,但现在还是拎得清,**家都是靠着陆婉在支撑,现在还不是与她撕破脸皮的时候。
陆婉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看着**庭君,“侯爷,是这样吗?”
**庭君抿唇不语,但是陆婉瞥见她的手已经紧紧的捏成了拳头,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氏急了,“庭君,你三叔公还在外面等着你,说是为了你回京上任的事情,正事要紧。”
清冷的寒风吹来,**庭君愕然惊醒。
看着母亲着急的脸庞跟陆婉淡漠的眼神,他抿了抿唇,隐去眸中戾气,又恢复了清冷皓月一般的神态,“确实是如母亲说的那般,这件事是我不对。”
“侯爷若是没有休息好,那就好好休息。”陆婉也显得十分大度,“我可以理解侯爷,但是三叔公未必就会理解侯爷,侯爷还是别让三叔公等久了,且不要因为冲动误了大事。”
**庭君微微皱眉,似有话要说,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拂袖而去。
**氏松了一口气,却又板着脸看着陆婉,“庭君最近为了升迁上任的事情焦头烂额,你什么时候不砍树,非要选在这个时候?”
忙着升迁上任,却还有心思将宝哥儿带回府邸?
还有心思去给陆馨儿建造别院?
陆婉的心裹上了寒霜,但她表面却依旧客气,“娘说得对,这件事确实是儿媳处理不当,我这就让人停了砍树的事情。”
**氏这才满意,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是到底**家现在还靠着她。
不过为了防止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氏还是得继续敲打一番,“庭君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好好的顺着他,将来等到他升迁之后,你也跟着享福不是?”
“娘,我知道了。”
**氏见她听进去了,心底这才高兴。
见她走了,小玉着急了,“夫人,侯爷这才回来,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找你麻烦,我看侯爷的心底根本就没有你,还有老夫人,她看着表面是向着你,但实际上却是在埋怨夫人。”
这么多年了,夫人在府邸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连这么一点事情都要过来敲打,这是不是活得太憋屈了?
“他心底有没有我不重要。”陆婉看着满院子的红梅,心底泛冷,“让人将红梅树烧了。”
不能砍,那就烧!
小玉大喜,“夫人,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