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孙晓义之前,我并没有他的记忆,他来了又走了,那些以往美好的记忆都变成了折磨。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既是孙晓义,原主的男朋友,又是与牛郎如此相似的人。
我既然来这世上,他定然也是,这一定是上天安排的。
可能他只是没有找回他的记忆,或者他找回了记忆却有什么阻碍,让他不能与我相认。
我不能坐视不理,我要为这来之不易的相守做些什么。
有了动力,我十分配合医生的治疗,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到十天就出院了。
医生说我很幸运,除了额头上的一处疤痕,并没有其他的后遗症。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原主并不幸运,我感受到她微弱的灵魂之火忽明忽暗,随时都有泯灭的可能。
父母以空气质量好为由,将我带回了老家。
入院前,我与孙晓义租住在城里,房租是我的工资支付的。我出车祸住院不到一个月,他就退租搬走了。
躺了一年,工作没了,当时学校给的慰问金也都如流水般花在了医院。男朋友也暂时离开了,现在住在城里也确实没必要,于是我便与二老回到乡下。
城里的空气污浊、霾气弥漫,乡下确实好一些,但是也只是好一些罢了,与我那个时代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回到乡下的家,只有两间简单的瓦房。屋内的陈设有些过分的简单,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这一年的沉睡,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想来我也是不孝,当初在私立学校的薪资并不算低,却并没有怎么帮扶过家里,几乎全部投入到了孙晓义的事业中。
想到这里,我更觉得孙晓义不会离开我,不然他不会在我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来看我。
他匆匆与别人结婚,一定是遇到了难办的事。
听母亲说,他现在的生意也算是风生水起,我感觉我们重逢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又静养了几日,我觉得身体已经无甚大碍,于是决定进城一趟,借着找原执教的学校谈事的由头,而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去找孙晓义。
从我记起他开始,我就给他发了很多信息。但对话框里,除了他给我转账的记录,就再也没有过他的痕迹。
我尝试给他打过电话,但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了,说来可笑,他换了联系方式我竟然不知,想是他当日走得匆忙,忘了给我留下了吧。
所以我决定直接去找他,一路上我都在想,他见到我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喜悦,笑容一直挂在我的脸上。飞驰的列车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显得如此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