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情感浓烈时,他却不自觉唤出了那小妾的名,那一刻,我明白,这个女子不能留。
大红锦缎从新房门蔓延至庭院外,房檐和走廊的每个角落都挂着吉祥的红绸。
我身穿同样颜色的凤冠霞帔,坐在撒满红枣、花生的婚床上,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平息。
我维持着不变的坐姿,不知过了多久,侍女银朱紧张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已近子时。”
“无妨,继续等。”
“但是……”银朱的话还未说完,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敲门声,隔着门板,传来管家恭谨的声音:“夫人,将军突然受命去剿匪,今晚恐怕无法回来了。”
我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明白了,下去吧。”
管家急忙补充:“将军吩咐,要将管家对牌交给夫人。”
“银朱。”我递了个眼神,银朱立刻心领神会,开门接过对牌。
管家再次行礼,然后退下。
我掀起盖头,接过对牌,随意地在手中把玩。
奉旨?剿匪?
难道朝中无人可用,以至于要让新婚的谢戎去执行任务?
这个疑问并未困扰我太久,母亲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很快就为我解答了疑惑。听说谢戎是自愿请战的,皇帝多次劝阻,他却坚持己见。
他的意图,显而易见。
不就是为了逃避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我冷笑,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
至少他给了我管家对牌,显示了对我的尊重。
在世家的联姻中,爱情本就是奢侈品。只要他尊重我,维护我作为主母的尊严,我想我们也能和睦相处。
谢家世代守卫边疆,满门忠烈,却皆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他和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专心礼佛,不问家事,也免去了我第二天的敬茶之礼。
在空旷的大厅中,我挺直腰杆坐在上位,等待那个传说中的蛮族小妾来向我敬茶。
一直等到太阳高挂,一个轻盈的身影才缓缓步入。
她身着南蛮特色的服饰,红裙银铃,露出一段洁白的腰身,引人遐思。
她见到我并未行礼,而是直接坐在我的下首。
“姐姐起得真早,我第一次服侍将军时,可是累到一天一夜都动弹不得呢。”
我对她的挑衅保持沉默,只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看着她。
她却似乎很享受,完全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感到尴尬。
“姐姐,哦不,你比我晚进府,年纪又比我小,我应该叫**妹才对。”说完,她掩嘴轻笑,眼中满是挑衅。我轻描淡写地微笑:“我乃家中的独生女,既无姐妹,也不需你以姐妹相称,夫人便是你应称呼我的名号。”
“而至于你,我以后便称你为满姨娘吧。”
小满的笑容顿时凝固,而我却笑得更加灿烂。
“午餐时间已到,满姨娘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