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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了。

夜里掌灯时,我从桌边走到床前,竟然多次撞到床脚。

我只好每日起大早绣帕子,傍晚再开始浆洗衣服。

屋外有人敲门。

我寻思着是浆洗的新活,收好针线,整理好脏乱的衣襟,打开了破破烂烂、摇摆不定的木门。

但门外却是谢朗清。

换作以前,我或许还会因为谢朗清的到来而雀跃。

但如今我只想平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最好别再和侯府有任何牵扯。

我冷了脸,第一时间关了门。

谢朗清伸手一挡,嘎吱响的木门应声倒地。

他,愣住了。

我弯腰抱起木门:“谢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转身看向他,他的目光中似是嫌弃,似是嘲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我粗黄的右手腕上,那是一块狰狞的疤痕。

谢朗清眉头上挑:“你生活不易,不要总麻烦邻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珍视。”

谢朗清从来不会温柔的和我说话,每次都是我哪里最疼,他就戳哪里。

他一定要击溃我,看到我崩溃的神情。

从前的我还能默默承受一切的挖苦责骂,因为我有罪。

可现在,我并不想忍了。

“谢公子对我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怎会不知我本就是个无父无母之人?”

“如果谢公子只是来数落我的,那我听到了,您请回,免得污了您的眼。”

谢朗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你怎敢这样与我说话?目无尊长!”

“我早说过别和雅鸢混在一起了,近墨者黑,你应该明白!她就是个......”

“滚!”

谢朗清,踩到了我的底线。

他在污蔑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不可饶恕!

“谢朗月!”

他气愤的大吼我的名字:“朽木不可雕也!”

“我让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