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台灯下。

聂晨按着记忆里的图纸说明书,在纸笺上画出了一台负压吸脂机各个部件的组合零件。

负压吸脂机的运行原理不难,就是一台功率可以调节,可以随时终止的抽真空机。

在一九九零年,运用在了整容行业上的负压吸脂机,各大医疗商贩还是没有卖的。

就算是想要进口的,不好意思,也是没有。

但是,爱华市场小区的街道对面一百米处,就是名震全球,只要有图纸,什么都可以制造出来的华强北。

在九十年代初,从全国各地涌入了深业大厦下海创业的各路高级技术人员,真的是体现了什么叫做过江猛龙。

也就是在这一个时期,以深业大厦为中心,从全国虹吸了各行各业的资深技术人才,才奠定了未来华强北电子的基础。

画完了负压抽脂机图纸,聂晨又在纸笺上详细画了诊所装修改造后的效果图。

同时也做了一个预算,算一下改造诊所整个流程下来需要花费多少钱。

聂国立去港岛前,在花城医学院给聂晨留了五万块。

翌日早上八点三十分。

换上了笔挺西装的聂晨,率先来到了深南大道的工商局。

“小同志,你报备的这三个诊所商标注册名字都挺大众,估计重名的一大堆。”

“那我再取多几个?”

“取多两个吧。”

“好嘞,我就加个便民门诊,爱华门诊这两个名字。”

“这里有五个,我先报上去吧,五个工作日后你可以过来查询哪个名字通过了,不过这个是查重商标,不是门诊名。”

“您的意思是门诊重名没问题?”

“没问题的,随便取。”

聂晨他的第一步,这是在第二天先来到深城工商局进行诊所更改名字的报备。

深业大厦。

“也就是招牌大字后面还要发光?”

在深业大厦第一层,专门承接各种招牌制作的招牌公司老总,他研究了半天聂晨递过来的这一张招牌三视图,皱眉头问。

“难度有多高?”聂晨问道。

“按照你这个设计图制作招牌的难度倒是不高,但是要在招牌里面加上这霓虹灯的藏光设计,就是港岛的街招灯牌嘛,材料不好找。”

“那就没问题了,这招牌制作下来多少钱。”

“你这是定做呀,老板。材料非常不好找,而且这招招牌也太大,是一米乘以七米,单纯招牌支架的材料就非常昂贵,成本价差不多一万吧,咱们算个好意头就八千块吧。”

“六百块,能行就做,不能行我找二楼的。”

聂晨收起了图纸,扭头就朝着深业大厦二楼走去。

“等等!老板,三千!亏本买卖了。”

聂晨理都不理招牌老总的招揽。

“一千,老板你快回来。”

“好好好,六百就六百!”

聂晨交了三百定金,然后坐着电梯上去深业大厦的第五层。

“这个倒是不难,我这里刚好有东芝这个功率的抽气机。”

深业大厦五楼专门承接打气泵、模具制造的档口,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板戴着老花镜,笑眯眯看着聂晨递过来的这张图纸。

“不过你这一条可屈管道、可控制的阀门,就需要工厂开模定制了。”

“既然难度不高,按照设计图做下来这台机器多少钱?”聂晨问道。

模具老板也不言语,就只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最后把算盘推到了聂晨的面前。

三千元。

聂晨他也不言语,伸手就把算盘上的三千元改成了三百块。

改完之后聂晨收回了模具老板手中的负压吸脂机图纸,径直朝着另外一家规模差不多的模具制造店面走去。

“老板,再加一百就算了!”打乱了算盘的模具老板向聂晨喊道。

聂晨理都不理他。

“行行行,就你说的数,过来交定金。”

聂晨在招牌制作老板这里交了一百块的定金,约好三天后过来取机器。

从深业大厦出来,开着嘉陵摩托车的聂晨,突突突接近了华强北和深南交界的天桥时。

立即便有一大群扛着棍棒、嗓门粗大的建筑工人围了过来。

“老板,我是电工。”

“老板,我是泥工。”

“老板,我是木工。”

“老板,我是铁工。”

哗啦啦啦,一大群的围在了聂晨的身旁。

“有能看懂图纸的吗?”

给聂晨这一问,围在了他身旁的一大堆人走了九成。

在剩下的十多个能看懂图纸的建筑工人当中,挑了木工师傅,泥工师傅,电工师傅三名大工

然后带着三名工匠,直接在华强北的天桥这里返回爱华路的诊所。

“咱们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能一个工序一个工序的来,我这诊所除了墙体外,全部拆掉重新装修。

“诊所里面,木工的部分咱们可以提前先做配件,然后再泥工完成后,直接可以搬过来安装。”

聂晨拉开了诊所的铁片拉闸门,又把卡槽式老店面的诊所木门搬开,站在了诊所药柜门口,让三位建筑师傅进来看看情况。

“老板呀,你还没有跟我们说是包工还是算工日啊?”

一九九零年,在深城市区一名建筑大工的工资每天是二十块钱,小工则是十二块钱。

而一名医院正高级别的主任医生,一个月的工资是三百块钱。

假如建筑工人能够稳定长期有活干,比起了编制里面拿铁饭碗的,还是要香上很多的。

“从拆到装修完成,全部只有七天的时间,三位师傅你们各自报一个价吧,算工日的话可能会有点不划算。”

聂晨向三位都能够看得懂图纸的师傅说道。

“包工包料的话,工钱倒是好算,材料就有点麻烦。主要是老板你要求的墙体是现在国内还没有流行的仿瓷,地方是仿大理石的瓷砖,这些材料需要去佛山才有。”

泥工师傅琢磨了半天,伸出一只手掌:“五千。”

“那算了,你就说纯包工多少钱吧,材料我自己来。”

聂晨画在了图纸上的所有材料,都是可以从红岗路的建筑市场买得到的。

深城这几年就是全国最大的建筑材料消费市场,说什么要去其他省市购买材料这种骗小孩的说法,聂晨是鄙视的。

一通讨价还价下来。

整个诊所改造工程所有的工价加起来是五百块钱。

泥工和木工两个工疗各拿两百二,水电工拿六十。

“那现在就算开工喽。”

下午两点。

一辆拉建筑垃圾的手扶拖拉机,停在了诊所面前。

诊所原本深城慢性医院第二门诊的招牌已经拆了下来,卖给了前来收废品的废品佬。

而诊所里面,正在砰砰砰砸着墙体,一斗车一斗车在诊所里面拉出来,然后再铲进手扶拖拉机的车斗。

“这些拆诊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二叔公聂吉胜,在他的孙子阿耀陪同下,站在了诊所对面的马路旁边,目瞪口呆看着正在拆得热火朝天的诊所。

“阿公,我过去探听了,诊所里有一名电工还有两名泥工,都是阿成聘请的工人,说是要重新装修诊所。”

“重新装修?晨仔是失心疯了吗?”二叔公头皮发麻。

在二叔公以及爱华小区街坊邻居,纷纷过来围观诊所重新装修的下午。

聂晨他已经亲自在红岗路的建筑市场,挑选好了建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