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
季婉算了一下,大概是一块二角钱的成本,倒是也不贵。
季婉看着燃烧的灶头,锅里面扑腾腾的沸水,“杨姐,改造这个灶头,做成你那种用蜂窝煤的炉芯你知道找什么人吗?”
杨姐一笑,“哎哟,找什么别人,我老公就行。”
“等他回来,你今天门别关死了,今晚上我让我老公连夜给你做好!”
季婉一听,“那太好了,那个大哥做这个我给多少钱合适啊?”
“给什么钱啊!”杨姐客气道。
季婉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亲兄弟明算账啊,我也不能占便宜不是,你不说钱,我怎么好意思不关门,让大哥劳累呢?”
杨姐这才松口:“那就意思意思,收你两块钱,你看咋样?”
季婉嗯了一声,“行,那我等会儿就不关门了。”
杨姐嗯了一声,“放心,绝对给你办好。”正说着话,那头就有人拉着大板车,一大车的煤球推了过来。
“哎呀,刚刚还说蜂窝煤来着,这不就是来了吗?这话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杨姐说着,往那拉板车的人走去。
“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啊,我的煤球就剩下四五个了!”杨姐和那个拉煤球的人说话。
季婉也走了过去。
杨姐就问季婉,“你要多少,跟他定,拿的多,他都会专程送的。”
季婉问道:“多少起送啊?”
那个拉煤球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季婉,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店铺,知道这以后是长久生意,倒也不等季婉开口,说道:“如果你长期在我家拿蜂窝煤的话,四分钱一个,一百个起送!”
嘿,她还没开口呢,这人就报价格了,倒也是直爽人。
看来,杨姐这个人挺不错的,刚刚和她说的也是四分钱一个!
“那好,我也要一百个。”季婉看着他的板车,上面的蜂窝煤倒是还挺多,起码也还有三四百个。
男人应下,“好,我先给杨老板的放好。”
杨姐呵呵一笑,“辛苦了啊,小周。”
周志昌呵呵一笑,“多谢老板娘照顾生意啊!”做生意啊,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难处!
等周志昌给隔壁的蜂窝煤搬完之后,又把板车推倒季婉的门面近一点,问道:“老板娘,你的蜂窝煤放什么位置啊?”
季婉说道,“放后面柴房吧。”厕所外边有个几平方的小空地,被之前的租户围起来,当做柴房。
她现在租下来了,自然要沿用,反正是可以上锁的,不怕丢了。
周志昌也不啰嗦,带上手套就开始搬,没多久就搬好了。
那人还挺好的,季婉说放二十个在灶头边上,他也照做。
季婉付了钱,周志昌说了句,预祝她生意兴隆的话,便拉着蜂窝煤板车走了。
看天色也不早了,季婉赶紧退了火,然后把大铁锅刷了刷,连忙带着两个孩子回军属大院去。
回到家中,天都黑了。
季婉有些愧疚,一忙,忙忘记了,两个孩子也只是吃了早饭,还有一些零食。
当然,她自己也只是吃了早饭而已。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灯亮着的。
温小洁高兴的说“哥哥在家呢。”
季婉心头有些忐忑,也不知温元纬是否还计较早上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她带着孩子好像是回来晚了。
结果,她和温小洁,温子明刚刚进灶房,就闻到了菜向,一旁的餐桌上,也放着两菜一汤。
“哥哥,哥哥。”
“哥哥。”
两个孩子见到温元纬,纷纷从季婉的身边跑过去,抱着温元纬的大长腿撒娇。
“洗手了吗?”温元纬问着。
“没有,没有。”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说着。
温元纬抱着他们过去灶房的水缸那里,然后用葫芦瓢舀水到大花铁盆里,给两个孩子净手。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都洗好了。
季婉站在灶房门口,看见两个孩子拉着温元纬要去餐桌上,她才准备动身去洗手。
结果温元纬抢先一步道:“还不去洗手吃饭吗?”
季婉:“……”
她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温元纬,里边好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
温元纬心口一跳,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呢?
“我正准备去来着。”季婉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仿佛放温元纬觉得,刚刚那种有些生气的表情是他看错了。
晚饭的时光,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吃饭吞咽声外,就是温小洁和温子明两兄妹和温元纬汇报今日行程的声音。
饭后,季婉是想着他做饭,自己洗碗的。
但是,温元纬抢走了洗碗的活。
季婉只好带着孩子去院子里溜达一圈,溜溜食,然后回家洗澡,睡觉。
她把今日的花销记录在账本上。
刚一爬上床,就看到温元纬提着水进了屋子,然后去一旁的床帘围着的地方去洗澡了。
季婉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囧事来,于是想了想,干脆起床,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大花被!
这床大花被的棉絮起码有个十来斤!
她将大花被长长的叠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猪儿虫,然后将棉絮放在正中间,就好像是当年上学时课桌上的三八线一样。
她想着自己睡觉不老实,动作大,于是想了想,还是把被子往外移了一下。
一张床基本上是**分。
她睡的位置大两分,温元纬应该不会那么小气,跟她计较吧?
反正不管了,她先躺在床上,薄被被掀在一旁,她闭着眼睛,休养生息一样。
过了好久,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人的脚步声进来出去,然后又进来。
最后,她仿佛听见了粗粝的呼吸声。
季婉缓缓的睁开眼,看到温元纬负手而立的站在窗前,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温先生,不睡觉你瞪着我做什么啊?”她没做错什么吧?
温元纬看着那床横在两人中间的大花被,语气无温的说道:“你这是何意?”
这张床本来就小,而他睡觉的地方,只能说能刚刚躺平的样子。
而她四肢八叉的躺在床上,一点淑女的形象都没有,好像还很惬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