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黑深邃的眼眸微沉，轻抿削薄的唇，周身散发出清冷气场。
姜柔欢还没感受到他情绪变化，自顾自说道：“反正咱们也是合作关系，王爷长得这么好看，我也不亏。”
说这话时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小弧度，脑海中浮现两人唇瓣相贴时的触感。
貌似嫁给他也不错。
有权有势，关键是长得比老皇帝的几个儿子都好看啊。
还能让姜家远离皇权斗争。
这笔交易，不亏。
萧九承闻言盯着她的侧脸沉默片刻，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萦绕。
他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一靠近她就莫名的欢喜。
甚至有种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他暗自压下那份冲动，双手负在身后。
“看来还是本王占便宜了。”
他话语有些失落的，连他自己也未发现。
姜柔欢淡淡一笑，耸耸肩，“王爷救我一命，这些小事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我还没那么古板。”
萧九承没有接话，眸光深沉。
他总觉得如今的姜柔欢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至少和他小时候认识的姜柔欢不一样。
虽然性子都有些大大咧咧，但在她心中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除了她自己。
“好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淮王殿下吧，若是他出事，我也有责任呢。”她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冰冷，带着几分玩味。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还是被他感觉出来了。
结合救她时，她扯住萧穆的腿不放，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一个人在水中惊慌失措时，的确会抓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可姜柔欢的样子不像是一个落水者该有的反应。
反倒像是要置萧穆于死地，甚至自己也不想活了。
想到这他瞳孔一震，心紧紧拧了一下。
要是他去晚，说不定她就没命了。
心情复杂的眸光落到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想要说话，又涩涩的卡在喉咙。
最后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听说此前你对淮王有意？”
姜柔欢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好像他脸上有东西一样。
他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耳根微红的连忙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神情淡然道：“本王也是听别人说的。”
姜柔欢收回目光，活动活动胳膊腿，边走边说，“王爷还是少听一下坊间传闻吧，那东西真实性有多少王爷还不知道？”
她这话无疑澄清了自己不喜欢萧穆的传闻。
萧九承有丝微的尴尬，难不成暗卫调查的有误？
或许有可能，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赶到事故现场。
还没靠近就听到盛韵儿和几个贵女在那骂骂咧咧。
不难听出她们骂的人是谁。
“姜柔欢那个**肯定是故意的。”
“她明明可以坚持到等下人上前帮忙，却故意松手！”
“我看她就有意报复咱们，不然怎么会在那么危急的关头见死不救。”
“有必要吗？我们不就是嘲讽了她几句？”
“就是，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人，这么久都没见人影，最好淹死她我才咽的下这口气！”
……
你一言我一语，现场吵的不可开交。
一旁不知死活的萧穆压根没人管。
还是林芷莹怕他出事丞相府得担责任，连忙让下人去请大夫来。
林芷萱剜了眼旁边一群蠢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她的计划，全泡汤了！
冷冷扫了眼护着肚子安然无恙的沈氏，她恨不得上前将她肚子里的野种踹掉。
不远处的姜柔欢两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萧九承冷肃道：“看来并非是偶然事件。”
姜柔欢嘴角勾起冷笑，“王爷看人真准，不愧是皇室中人。”
萧九承微微皱眉，她这话是夸他还是损他？
她扭头，红唇刚好擦过他的下颌。
脸颊一热，身体僵直的又立马转回去。
萧九承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扭头，在她唇接触到自己下颌的瞬间，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身体也情不自禁的僵在原地。
两人一时无言，感觉空气都凝滞了。
姜柔欢脸颊发烫的提议道：“王爷，我们要不先过去吧？”
萧九承轻咳一声，“嗯。”
两人再没有一句交流，脚下生风的走过去。
看到姜柔欢，几个贵女瞬间暴怒，盛韵儿冲过去就要打她，被她侧身避开。
萧九承面上浮现不悦。
“姜柔欢！你个**！”盛韵儿不顾浑身湿意，怒目圆睁抬手又想打她。
这一次，手被人从身后钳制。
她正要发作，回头一看脸都吓白了。
几个贵女见状连忙跪下，异口同声道：“拜见王爷。”
闻声，林芷莹、林芷萱以及沈氏和下人们也跟着跪下行礼。
一个个低着头装起了鹌鹑，萧九承冷冷瞥了她们一眼，没说让她们起来。
盛韵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眼珠子一阵转。
她身上被打湿的衣衫紧紧贴着肉，虽然外面披上了大氅，可被风一吹，还是很冷。
萧九承就像是没看见般，自顾自走到被下人包围的萧穆身边。
“大夫呢？淮王出事，你们竟不管不管？”
下人们面面相觑，颤着身子道：“已经去请了。”
刚说完，大夫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急匆匆赶来。
先给萧九承见礼，随后去给躺在草地上的萧穆把脉。
“王爷，淮王他吞入了太多污水了，必须让他把污水吐出来才行。”大夫作揖道。
“只是老夫医术浅薄，只知一个法子，那便是按压落水者腹部，还请王爷立马命人救淮王殿下。”
萧九承居高临下扫过萧穆那张惨白的脸，纵然不喜，还是吩咐人照做。
姜柔欢想起萧九承救自己时嘴对嘴……
于是嘴角微勾，上前，“王爷，我记得民间救溺水之人还需嘴对嘴给溺水者渡气，不妨试试看？”
萧九承侧目，看到她坏坏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了。
“便按姜小姐所说。”
下人们惊恐，彼此互视一眼，都下不去嘴。
那可是皇子，岂是他们这些卑贱下人可染指的。
惶恐抬头看向萧九承，对方面若寒冰。
林芷莹一行人也是一脸惊骇，他们从未听过这等不知羞耻的救人之法。
“还愣着干什么！淮王若有事，你们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