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宋的汴梁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模样，萧凌天并无看出什么不同。
可能还是一样的没有人情味，一样的悲凉，一如当年他如同一条死狗一般滚出去的那个下雪天。
萧凌天低头，看向了手中展开的情报。
‘尚书之女已有新欢，为丞相独子，此时正在城西私会。’
“呵呵。”
“你倒是良禽择木而栖啊。”
萧凌天深深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眼，用力一把揉碎。
抬脚大步朝着西城走去。
......
一处私宅内。
“已故的故人前来拜访？有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张琴听着侍女的禀报，脸色阴沉如水，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还有一位已故的故人？
已故，那不是死人吗？
犹豫再三，张琴皱着眉吩咐道：“带他进来！”
“是。”
......
侍女转身离开，不多时，身穿黑衣，斗篷遮面的萧凌天便被带了进来，于前庭落座。
“别来无恙啊，张琴。”刚一落座，斗篷下，萧凌天轻笑一声。
“你......你是何人？”
听着久远却莫名熟悉的声音，张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
“何人？”
“难道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
萧凌天嘲讽一笑，“当年你对我百依百顺，极尽讨好，更是与我山盟海誓，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对我落井下石。”
“张琴，这才三年时间......”
萧凌天缓缓抬头，掀起了兜帽，目光直视张琴，冷笑道，“你不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嘭！
望见萧凌天的面貌，张琴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指着萧凌天，哆嗦着嘴唇。
“你......你是萧凌天，你居然没死？！”
“没死，你是不是很意外，或者说......很失望？”
“我......”张琴面色惊恐，慌忙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我母后被人害死，本太子失势，你那吃皇粮，蒙皇恩的爹为了再进一步，勾结我三弟欲要置我于死地，还是你将我行踪告知于杀手的。”
“张琴，你不会都忘了吧？”
萧凌天步步逼近，地上的张琴步步退缩，直直退到了墙角。
正在她无助间，一道人影从后堂冲了出来，一把将张琴扶起，转头怒视萧凌天。
“萧凌天，你不过是废太子，即便没死，如今又和死人何异？”
“你居然还敢回京城，更是嫌命长。”
“这满朝文武，没一个希望你活着！”
“丧家之犬，也敢......”
啪！
胡万话还没说完，萧凌天一巴掌便抽了上去。
“丞相之子是吧？”
“当年我是太子的时候，打你如打狗，今日，打你还是如打狗，你跟你爹一样，见风使舵。”
萧凌天眯着双眼，目光冰冷，一字一顿道。
“都是不忠不义，无君无父之徒！”
“你......”胡万捂着脸上的掌印，红着双目。
“你敢打我？”
“萧凌天！”
张琴尖叫一声，一把护住了胡万，满眼都是心疼，朝着萧凌天怒声道。
“当年没死便已经是你运气好，你还敢回京，还敢打丞相之子？”
“如今你什么身份，胡万什么身份？”
“快向他道歉，不然我们调动城防守卫，将你围在这府中，你今日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
萧凌天放声大笑，“什么时候你们这种下三滥也能调动城防守卫？”
“看来这大宋天下，在我那父皇和几个弟弟手里，是江河日下，日落西山。”
“叫！将人都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不遵皇命，听你们的调遣？”
“......”
张琴和胡万对视一眼，脸色变了变。
他们说这话也不过是想吓唬萧凌天，看他出丑，至于城防守卫......凭借他们，是调不动的。
张琴眼珠子一转，装腔作势道，“念在我们是旧相识的面上，本小姐给你个机会，今日，就在此，你我和离。”
“只要你在婚书上签字，我们今日就放你一马。”
说着，张琴掏出了一张婚约，拍在了萧凌天面前的桌上。
转头含情脉脉的望着胡万。
“你以为我这些年很好吗？三年前你滚出京城的时候，也不知道解除这份婚约，害的我和胡郎只能偷偷相见，不能完婚。”
张琴陡然转头，瞪着萧凌天，“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胡万捂着半边脸，也瞪着萧凌天厉喝道。“对，你知道我和琴儿这三年有多难吗？”
“我们度日如年！”
“识相的，你今日就在这婚书上签字和离，今日之事，我便不跟你计较，你只管逃命去。”
“不然，若是这京城里的人知道你还活着，且还在京城，你活不过一天！”
“呵呵......”
萧凌天嘲讽一笑，望着两人，“好一对奸夫Y妇，好一个度日如年！”
“你！”
“拿笔墨来！”
张琴正准备发怒，一听萧凌天说拿笔来，心中一颤，以为是萧凌天服软了，赶紧让侍女将笔墨拿来。
萧凌天接过笔，张琴胡万两人屏息凝神望着他，静待落笔。
啪！
浓墨在泛黄的的婚书上晕开，胡万和张琴的脸色却是渐渐变了。
因为萧凌天写的并不是和离，而是......
休书！
还没等张琴和胡万反应过来，萧凌天便已手起笔落，落下了浓墨重彩的最后一笔，抬头不屑望着两人。
“你水性杨花，不忠不义，当初与你有婚约当真是我瞎了眼，你记住，今日是我休的你，你于我而言，与敝履无异。”
萧凌天话音落下，再无留恋，转身离去。
“站住！”
张琴听了萧凌天的话，看着眼前的休书，如同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浑身颤抖，大声嘶吼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当年你就是个废物太子，如今你更是废人一个，你现在连天然居的一顿饭都吃不起吧？”
“你这样的人，怎敢妄想与我成婚？”
“休我？你也配？”
“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身边的胡公子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倍。”
“他从指缝里漏出的一点钱财，都够如今的你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了！”
“你个废物！”
胡万闻言也是一脸倨傲，在张琴的话中找到了自信，“正是如此，萧凌天，当年我敬你是太子，敬你三分，今日.你我身份却是天壤之别，你敢打我，便要跪地道歉！”
“不然，你今日就别走了！”
萧凌天变了脸色，住了脚步，转头望着两人。
“胡万，你说，你要我向你跪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