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回到房间很快地把能带走的东西收拾好。
走之前,她把摆摊的淀粉肠留在了房东赵嬢孃的家里。
打了招呼说小胖墩以后要来吃的话,可以带回家去自已做。
孟柠恋恋不舍地关上门,走下楼。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姜席城帮忙提着行李箱在前面带路。
车子飞速开向去机场的路上。
孟柠望着窗外快速变幻,一闪而过的风景还有些怔愣。
她又要离开了。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你给我买的哪个国家的机票。”孟柠突然扭过头,对上姜席城的视线。
她的语气还算是平静。
姜席城仔细地盯着她瞧了几眼,没看出孟柠有丝毫的不情愿。
于是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f国。”姜席城低醇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其实给阿柠买f国的票,他是有私心的。
孟家今年转向国际发展了,第一站就是f国,那里也算是他现在能够掌握的势力范围。
万一,陆牧不死心追去了国外。
他还有能力与之抗衡。
孟柠点点头,她会三国语言,f国的语言更是从小就学的。
去到那里,日常交流不会有问题。
“那我的签证......”
“都准备好了。”姜席城不敢抬头看孟柠,怕看到她眼中的讽刺。
自已的确是有预谋的。
他承认自已的目的不单纯。
从今天出现在孟柠面前,后面要走的路,他都提前规划好了。
在与陆牧争夺孟柠这件事情上,他都是计划周密的。
谁知孟柠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对。
车内没人说话,孟柠有些紧张地拽着衣袖。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时间紧迫,司机开车的速度很快,本来是三小时才到达机场的,他们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司机把车停在机场外面,孟柠跟着姜席城下了车。
她正打算往机场入口走去,姜席城叫住了她。
“阿柠,这边。”
姜席城对着她招招手,孟柠看见他走向另一辆黑色车子的方向。
她疑惑地皱眉,但脚步依然不停地朝姜席城走去。
姜席城动作很迅速,把她的行李箱放在了这辆车子的后备箱。
“我们去私人机场。”他的目光深沉,欲言又止。
狡兔三窟。
孟柠又坐上了姜席城开的那俩车,之前送她来的司机缓缓往江城另外的机场方向开去。
“陆牧来江城了。”
不知道是车里凉气开得太大了,还是听见了陆牧的名字。
孟柠的手臂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那种寒意快要渗透进她的骨头里了。
他,追来了吗?
“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姜席城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露。
“他从京城到江城要几个小时的时间,阿柠,我们还有时间。”
他也实在是没想到陆牧会来得这么快。
但幸好他在江城认识的有私人飞机的人脉,刚巧不巧,对方有去f国的航线。
姜席城默默加快车速。
“阿柠,我一定会送你出去的。”
察觉到副驾驶的孟柠情绪波动,他咬了咬牙说道。
在商业上,他和陆牧对峙过几次。
那人就像是一只疯狗,黏上了甩都甩不掉,但凡他受一点伤,必定得蹉跎你半条命。
疯起来不管不顾,可以要人命。
手段狠辣,为人阴狠。
孟柠强迫自已镇定下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冷静。
她尽量让自已脑子里不去想被陆牧抓住的后果。
纤细的手紧紧抓着身前的安全带,仿佛这样能够给自已一些慰藉。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江城的私人机场。
姜席城拿着行李箱在前面狂奔,孟柠紧随他的后面。
幸好今日她穿的是平底鞋,不然她肯定跑不快。
来到休息室,姜席城把东西放在孟柠身边。
休息室里装修得很古色古香,看得出主人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一眼望去,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阿柠,你先坐一会。”刚刚他收到了朋友的消息,说飞机得延迟两个小时起飞。
“我去买点吃的,时间还有一会。”
姜席城不动神色,表情平静。
他没有告诉孟柠这些状况,他不想要她一直处于担忧惊恐的状态。
“好。”孟柠坐在椅子上,还不断喘着粗气。
姜席城得到了她的回答,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她有很长时间没有运动了,平日没课的时候就在翡翠庄园待着。
更别说经常出去走走了。
刚刚在机场跑了那么一小会儿,她都有些累了。
看来去f国了,她得多运动一下。
孟柠这样想着。
面对新的环境,她总是忍不住幻想美好生活的。
她还打算在f国找一个比较好的医院,等时机成熟,就将奶奶接到国外治疗。
况且那个时候,自已可以一直陪伴在奶奶的身边了。
还可以找一个悠闲的工作,然后报考一个国外的研究生。
顺利的话,等大学本科毕业了她就可以在国外继续攻读硕土。
两年分居时间一到,再请律师投递离婚协议给国内的陆牧。
黎欣......
出来这么久,一次也没和这妮子联系了。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孟柠有些头疼地揉了两下自已柔顺的头发,等到了f国,她再联系对方吧。
姜席城还没回来,孟柠回过神来。
她似乎等得有些久了。
一抹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孟柠站起身来在休息室里踱步。
她打开手机给姜席城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孟柠皱着眉打第二遍。
然后听筒里就是一个冰凉的女声说着关机的提示音。
休息室的门是关着的,她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像是有好几个人,那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休息室的门前。
她死死盯着那扇门,浑身发冷。
门外的人也不进来,但也没离开。
孟柠觉得自已的呼吸在那一刻被人捏住了,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朝她涌来。
她四肢开始发软,靠在沙发上借以支撑。
孟柠环顾了一下四周,休息室里没有窗户,只有门那里一个出口。
她甚至,无处可躲。
“嘭嘭嘭。”外面传来极有礼貌的敲门声。
孟柠呼了一口气,不是陆牧。
他不可能会这么的有礼貌。
但下一秒。
“砰——”
门被暴力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