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11岁那年的除夕夜,我全家被杀。

我没死,但我被他们做成花瓶女孩卖去了畸形秀。

十五年后,有眼尖的群众在泰国旅游时认出了我,给我塞了一把刀片。

在吞下刀片的那一刻,我重生了,我重生回到了那两个恶魔到来的前8分钟。

......

我痛苦地睁开双眼,嗓子里还残留着被刀片划过的痛感和血腥气。

知觉渐渐恢复,身上传来一股温暖的热气。

8岁的弟弟,正拖着毯子盖在我身上,见我醒了,胖嘟嘟的脸上咧出两个小虎牙。

“姐姐,是不是盖毯子把你吵醒了?正好,老妈他们做了汤圆,可以边吃边看春晚啦。”

弟弟林炎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我脑海中炸开。

春晚?!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蔓延整个大腿,我确定这不是做梦!

我赶忙起身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客厅挂着的日历上。

上面几个红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1990年1月26日!

这是刻在脑海里,永远忘不掉的让人坠入绝望的除夕夜。

我冲到茶几前,颤抖着拿起放在上面的小闹钟,晚上20:02。

刚刚的温暖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的凉气从背脊爬上,变为冷汗浸湿衣衫。

还有八分钟......那几个恶魔就要来了!

我要怎么办,才能阻止悲剧再次重现?!

我们的村子在大山里,进出都要翻过一座高高的大山。

后来国家发展,在大山处开了一条公路。

而我爸爸就是村里的守山人,守在这个路口,并将家里一楼腾空开了家小商店。

春节时期,大雪积了一层又一层,这时还会有少量车辆进出。

爸妈为了方便路人,这个时期会给那些大雪天跑车人免费提供热水和泡面。

也就是这么个善意举动,惹了几个恶魔进家。

1990年的除夕,父母照常打开一楼小商店的灯光。

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看见我家亮着的灯,问我们是不是还在营业。

父母在楼上包汤圆,外公在楼下商店看电视,弟弟躲在商店正准备偷点零食。

外公看见来人了热情迎接,说免费提供泡面和热水。

老妈听说来人了,赶忙下楼招待,正好又在除夕夜,就邀请两人一起吃饭,还邀请他们一起看春晚。

两人摆了摆手,说就吃顿饭就行,等会还要跑车,没时间看春晚了。

我当时在楼上试穿大姐买的新衣,因为怕生,所以让大姐给我端汤圆上来。

等那两人走了我再下去一起看春晚。

可试着试着我发现不对劲了,楼下的电视突然开得很大声,爸妈刚刚欢笑的交谈也戛然而止。

还有给我端汤圆的大姐,过了十几分钟了还没上来。

我心里有点发毛,放下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口往下望去。

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我昏厥过去。

浓浓的血腥气**得我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用力咬住舌尖才生生忍住快要发出的尖叫。

爸爸靠在柱子上,面色黑紫,眼珠子往外突出,脖子上缠上了一根粗粗的麻绳,深深嵌进肉里。

指甲因为挣扎全部翻了起来,双手鲜血,还紧紧抓着那根麻绳。

外公倒在爸爸的身旁,被拦腰斩断,一只手搭在爸爸的腿上,似乎还想着帮他挣脱那要命的麻绳。

而妈妈趴在地上,后脑勺有个深可见骨的大洞,正在往外汩汩冒泛黑的鲜血。

我紧紧捂住嘴,眼泪不住的喷涌而出。

这两个畜生!!!恶魔!!!他们杀了我的家人!

18岁的大姐浑身赤条的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几块破布。

两个畜生正压在她身上做那种让人恶心的事。

弟弟林炎趴在楼梯上正艰难往楼上爬,他的脖子鲜血淋漓,有个大大的豁口。

我双目猩红,悄悄的往外挪,弟弟,弟弟还活着!

我要救我的弟弟!

弟弟看见我了,用尽全力朝我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吐出的却是大口的鲜血。

接着他往后一滚,摔下了楼梯,撞在其中一个畜生的脚边。

那人往弟弟身上啐了一口,一脚踹到墙上。

“妈的,滚远点,别脏了老子的脚。”

弟弟抽搐了几下,再没了动静,我紧咬住嘴,无声的哽咽。

对,对了,报警!我要报警!只要警察叔叔来了,姐姐,姐姐就还有救!

此时我浑身发软,几乎是爬着回到房间。

我颤抖的拿起座机,听筒滑落好几次才拨出去。

可想象中的希望并没有接通,而是一片空白!

没信号!没信号!!根本打不出去!

我缓了缓,突然想到什么。

救援,我要找救援!我可以回到村子里去找人!

我抹干眼泪,悄悄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摔在了厚厚的积雪上。

但没想到,抬头对上了一张咧着嘴充满恶意的笑脸。

“嘻嘻,找~到~你~了,小妹妹。”

我浑身一僵,爬起来就往前狂奔。

他一把拉住我的腿,拖到身边,拿起镰刀直直的朝我双腿砍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砍掉双腿装在了一个花瓶里。

右手从肩膀处被截断,左手只剩了半个手掌和三根指头。

张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们拔掉了我的舌头。

我的眼睛被戳瞎一只,耳膜也被破坏,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就这样,我听见了他们被当做笑资的我家的灭门案。

“那妞确实不错啊,可惜了,没玩多久就死了,真不禁玩啊,哈哈。”

“还不是怪你啊,老许,你花样太多了,还有那老女人你也杀的太早了,不然也能玩玩。”

叫老许的男人剃了剃牙,不屑道。

“她的尸体你不是玩了吗?有啥意思,还是年轻姑娘舒服啊,哈哈哈。”

我浑身血液沸腾,这些畜生!!畜生!!姐姐死了!姐姐居然也死了!!!

我全家都被他们杀了!

我张嘴大声谩骂,发泄我的愤恨和滔天的恨意,却只能化成呜呜声消散在风里。

泪水顺着脸颊落进空荡荡的嘴里,好苦,真的好苦。

他们指着我的脸,嘿嘿的笑了两声:“这个哑巴还叫呢,看看这样子真好笑。”

接着两耳巴子朝我甩了过来,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他们卖去了畸形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