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主换人
落地广播响起，我醒了过来。
卫野正盯着我看。
他的眼神让我感觉他好像看透了我秘密，让我有些心虚。
“唐念......你像个人。”
我咧嘴一笑，“这话说得，我本来就是个人啊......”
我撒谎了，但不能露馅。
广播提示已经响起，但是卫野没有动作，我伸手替他解开安全带，突然听到他在我耳边轻轻说：“悦悦。”
我身体一僵，差点扑倒他的腿上，赶紧直起腰版。
“野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唐念啊。”
他抿着嘴不说话，最后还是自己伸手解开了安全带。
我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担忧。
以唐念的身份，我真的能让姜悦放下执念么？
卫野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小透明了。
一进剧组，不少工作人员都围了上来，看着卫野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卫老师，接下来的几个月要辛苦了，我们可以合张影么？”
“合影就算了，可以签名。”
工作人员忙不迭的点头，连忙送上准备好了的签名簿。
看着被围起来的卫野，我十分欣慰。
我曾一直牵挂的那颗明星，如今不需要别人的光辉，自己就可以像太阳一样发光了。
多年前，我和卫野也来过这边拍戏，他那时候还只是个戏份很少的配角，在剧组里没人能顾得上他。
这边的气候很多遍，白天可能烈日炎炎，到了晚上又特别冷。
剧组虽然安排了住宿，但是距离拍摄地点实在太远，我们没有房车，只能在帐篷里过夜。
我俩蜷缩在睡袋里，冷的直打牙关。
卫野把他的睡袋打开给我盖上，我倔强的说不冷，被他瞪了一眼。
“我管你冷不冷，把睡袋暖好再给我。”
他是这样说，但是自己一个翻身，把长长的羽绒服裹在了身上，背对着我。
我被他霸道的行为扰的心脏乱跳，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有些冰凉，便把已经暖烘烘的睡袋盖在了他的身上。
繁星满天，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恶劣的环境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不过再次来到这里，卫野终于不用和我睡帐篷了。
他这次要拍春节档上映的电影，女主本来是个很有实力的女演员林西歌，但是开机前，导演却带来了一个生面孔，宣布换了女主角。
新女主是个流量艺人，也是某位大佬的千金李安晴。
卫野脸色特别差，连招呼没打，就转身去打电话了。
回来的时候依然黑着脸。
这种事情，圈里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卫野，也没办法轻易改变投资商想要塞人进组的想法。
于是，卫野就开始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了。
拍摄的时候卫野演技爆发，李安晴根本接不上他丢出来的戏，导演在一次次的NG中有些崩溃。
剧组也是怨声载道，但没人敢对李安晴提出意见。
我找到导演，“这样下去会耽误进度的，能不能再跟上面提一下，还是换人吧。”
导演也是一脸的为难，在质量和投资中间挣扎。
“你在想什么？说换人就换人，你以为是菜市场砍价么？”
赵敏希来了。
她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这种话是你一个还没过实习期的助理该说的么？你倒是痛快嘴了，到时候背锅的不还是野哥？”
“那也不能不顾质量瞎拍啊......”我忍不住反驳，惹恼了赵敏希。
“做好你分内的事得了，你才做几天助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拍摄环境已经很艰难了，你就别给野哥添乱了！”
赵敏希训我训的正起劲，就被卫野打断，“我的助理没说错。”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赵敏希训斥我，没人敢出声，他这一开口，显得十分突然。
“赵敏希，你要是觉得接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就先回去吧。”
“野哥！”
赵敏希不甘地跺脚，飞快地瞪了我一眼。
“我才是你的经纪人。”
卫野摇摇头，纠正她，“你只是个执行经纪。”
赵敏希脸色微变，语气有些失落，“所以，不管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你原来的经纪人么？”
“和一个已经去世好几年的人比，是不是有点没出息？”
卫野的话很残忍，赵敏希身体晃了一下，勉强站稳，红着眼睛跑到了一边。
他的维护，让我心里有些酸酸的。
我就说他是个重感情的，哪怕我不在了，还是会维护我吧。
我站在卫野旁边，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抹眼泪的赵敏希。
“她好像哭了，挺难过的。”
卫野翻着剧本，连头都没抬，“你不也被骂了，怎么没见你难过？”
我耸耸肩，觉得无所谓。
和卫野打拼的那几年，连网暴都能挺过去，这才哪到哪啊。
“还好吧，倒也不是承受不住。”
“啪”的一声，卫野把剧本合上。
“今天到这吧，不拍了。”
他的脾气说来就来。
他脾气不好，但很少发大火，除了那次。
因为他的狗脾气，得罪了圈内的一个前辈，许多导演对他是有多远离多远。
我东奔西走，最后找到了一个男三号的角色。
副导演约我一起吃个饭，我为了感谢对方，也没多想，只告诉卫野有其他的事，不能陪他出席活动了。
那个副导演没安好心，一个劲的让我喝酒，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手还不老实地往我肩膀上搭。
再被他彻底灌醉之前，我给卫野发了信息。
他踹门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眼花重影了。
卫野下手很重，那个副导演被打的妈都认不出来了。
我第一次见到暴怒的卫野，就那样一拳一拳地打在副导演身上，像是再打一个沙包。
哪里能看出平时慢慢悠悠的佛系模样。
我留了个心眼，把他对我说的话都给录了下来，警察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坐在车上，我惊魂未定，但更头疼的是卫野的前途。
“虽然是个**，但是今天算是彻底得罪他了，等他出来，不一定怎么编排你呢。”
卫野一脚刹车，急停在路边，眼神落在我崩了扣子的衬衫上，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大不了不干了，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苦笑，“我是冲那点工资么？我的梦想啊，我想让你在我手中一飞冲天啊。”
卫野很讨厌娱乐圈中的应酬，但是自从出了那件事，不管什么应酬，他都会陪我一起。
如今他在片场发了真的大大火，让涉世未深的李安晴吓得不轻，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