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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晚舟是双生子,同为侯府的嫡出千金。

我嫁与靖王为侧妃,她嫁给探花郎做主母。

探花郎贺瑾瑜当朝强谏,得罪权贵,被栽赃叛国通敌,满门抄斩。

靖王萧崇光马踏皇城,弑父杀兄,一朝黄袍加身,登基称帝。

我受封贵妃那日,嫡妹被赐白绫。

她在狱中磕破了头,请旨要我见她最后一面。

萧崇光指尖划过我的鬓间,温柔地说道:「晚臻,孤知你心软,毕竟双生,血脉相融,便允了。」

谁知这竟是早就设好的局,他们联合起来,演了一出偷天换日的好戏。

我被她亲手绞死狱中,而嫡妹顶着相同的脸,坐上了贵妃的高位。

「嫡姐莫怪,萧哥哥和我早生情愫,嫡姐挡了路,自是留你不得。」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贺府上门求亲那日。

既然妹妹想要做那高门贵妾,笼中鸟雀,我自然求之不得。

我自告奋勇,愿意嫁给一贫如洗的新探花。

一无宫规戒律,二无宫闱斗争,日日闲情逸致,走街串巷的舒服日子我求都求不来,金丝雀谁爱做谁做!

......

贺瑾瑜拿着婚书上门求亲时,嫡妹在母亲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说贺家这种不入流的布衣,就算中了探花也是注定落魄三代的末流小族。

父亲气得当场摔了茶盏,说她以势度人,目光短浅。

前世也是如此,她哭闹着要嫁进皇家,还埋怨爹娘偏心于我,同是双生子,偏偏我入高门,她入寒门。

最后爹置办了丰厚嫁妆,将京城的产业都拨给了她,连哄带劝让她上了花轿。

但她一路啼哭,入了新房便将贺瑾瑜赶到屋外,连新婚之夜都未曾圆满。

她并不知道,高门易进路难行,她性子莽撞任性,从不容人。

如若真嫁进皇家,怕是日后处境艰难,难以应对数不清的人心算计。

而贺家虽清贫,但贺瑾瑜爹娘早逝,只有一幼弟,且他秉性正直,才识过人,日后前途不可**。

爹娘处处为她着想,她却难懂其中半分用心良苦。

"不若就让长姐嫁去贺家,长姐平日不是最喜欢对诗吟赋,与那穷酸探花定能聊到一处去。"

"荒唐!怎可如此行事!"父亲闻言立即呵斥了她。

"那父亲便抬着女儿的尸体去贺家拜堂吧!"嫡妹威胁地说道。

隔着一扇屏风,贺瑾瑜的脸色泛白,脊背却挺得更直。

他本就生得好看,乌眉杏眼,鼻如玉葱,侧面鼻峰与眼尾的衔接处缀了一颗莹莹的泪痣,纯粹和风情竟能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乍看之下不似寻常书生,更像高门贵府里的风流公子。

"婚约本是家父与贵府老侯爷生前订下,贺家未有挟恩图报之意,小生也不敢有攀附之心,今日婚约便就作罢,小生告辞!"贺瑾瑜拱手作揖,起身便要离开。

嫡妹面露喜色,正欲开口答应,我站了出来。

"父亲,女儿愿意嫁去贺家!"

父亲面色凝重,目光犹疑:"晚臻,你可想清楚了?为父昨日同你叮嘱的......"

"儿想清楚了,各有天命,不如全了妹妹的心意。"

我当然想清楚了,个中利害关系,父亲早已与我言明。

靖王请了旨说看上我齐府女儿,他母妃当宠,行事跋扈,王府又已有当家主母。

内宅关系复杂,还极可能牵涉皇权斗争,侯府进退两难,只得答应。

我与妹妹,虽为双生,但我端庄持重,进退有度,而妹妹任性妄为,我行我素。

父亲权衡再三,只能委屈我嫁给靖王。

但如今不是我不同意,是她不想。

既然她处心积虑要嫁去皇家,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成全她。

"贺公子,舍妹言行无状,得罪了公子,晚臻在这里向公子赔罪。"我敛裙向贺瑾瑜行了个礼。

"齐大**当真要嫁与我为妻?"贺瑾瑜开口问道,语气里有探究,也有戒备。

"贺公子有青云之志,他日若登昆仑顶,晚臻愿做点灯人。"

贺瑾瑜目光深深望着我,转身郑重地向父亲行了大礼。

"小生不才,求娶贵府嫡长千金,吾家虽非富贵,但必尽心竭力,使子安乐无忧。"

父亲见他如此郑重,我意又已决,只好答应。

自此,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我嫁去贺家,妹妹嫁去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