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女儿身为江家嫡女,怎么能嫁给段子期那阉人呢?江家的门楣和爹爹的清誉不能辱没啊!”
成婚前夕,嫡姐江心月在祠堂长跪不起,泪流满面的哀求着嫡母。
她是江家嫡女,从小就是按照世家夫人培养的,温良贤淑,清高自持。
怎么能嫁给一个太监呢。
江心月一句一句恳切之言,都是为了江家着想,都是忍辱负重,都是委曲求全。
我看着她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胃里就一阵翻涌。
前世她跪在祠堂,说的是不忍我入段子期的虎狼之窝,她身为嫡女肯定要挺身而出,嫁给阴险毒辣的太监。
京城中人人称颂她的贤德美名。
可谁又想过,我一个洗脚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平日里与丫鬟无异,有什么资格需要江家大小姐相让夫婿呢?
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就是不肯承认自己贪恋虚荣,恋栈权势。
嫡母一脸不可置信的,“段子期是什么人,你有几条命敢这么说!”
段子期是阴晴不定,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却因身体残缺,以折磨女子为乐。
从他府上卷着草席抬出去的女子,数不胜数。
上一世嫡姐以为,她可以凭借一个秘密,让段子期对她心怀感激,产生爱慕之情。
却不料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只脚踏入了黄泉路。
她以为段子期视她为珍宝,可以容忍她与小厮私相授受,即使段子期给她机会解释,她也一句“清者自清”就可以躲过。
可实际上,段子期将她关在柴房,日日命人不间断的凌辱她。
终于她维持不下去人淡如菊的清高,写信要求我见她最后一面,
我本不想去的,可是她那里,有一件我的信物。
昏暗的柴房内,江心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整个人哪还有一份温婉贤淑的仪态。
反观我,被谢小侯爷如珍似宝的捧在手里,锦衣玉食,香车宝马。
就连谢小侯爷,不仅没有早早去世,更不再缠绵病榻,甚至有望振兴谢氏门楣。
只是一眼,江心月就疯了,一把火将我和她一起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