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我只感觉到冷汗透背而出，僵硬的转过头，骤然对上一双阴鸷的眸子。
这桃花眼若是长在别人脸上，是婉转动情，长在段子期的脸上，确是勾魂夺魄的杀人刀。
冰凉的手握上我的后颈，身上的风雪凉气混合着浓浓的血腥味。
怪不得若心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也差不多了。
段子期长睫微垂，轻笑了一声，“怎么夫人觉得，惩罚的不够重？”
我克制住心底的恐惧，迎上他的眼神。
“你的人，当然是随你处置，我人微言轻，意见重要吗？”
他面色不变，“那就这么办吧。”
若心被拖出去的时候，连喊都不敢喊。
看着段子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素月才惊魂未定，“小姐你疯了吗？怎么敢……”
我再拿起绣线，却怎么都下不了针，手指小幅度颤抖着。
以他的心智，不难看出来是我故意给若心设了个陷阱，诱她犯错，再借着他的手除掉了她。
可他并没有当即发作。
是夜，府里的嬷嬷特意来到我的房间，燃起催情香，端来各种玉质器物。
“听说江家嫡女嫌弃我是个阉人？”
段子期站在一众器物前，挑挑拣拣，看似随意的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江家向来是太子一党，如果夫君想要毁去江家，妾愿意为你鞍前马后，身先士卒。”
听到我的回答，段子期轻笑一声，向我走来。
烛火在那双桃花眼里跳动，仿若谪仙与厉鬼浑然一体。
“你说什么？”
他挑起我的下巴。
我心中直打鼓。
他与太子为敌，是整个朝野都知道的事情，唯独他支持三皇子，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我又没提到三皇子。
替他铲除太子的羽翼，不好吗？
况且今日我还为他清扫了太子的眼线若心，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段子期贴近我的耳畔，“你叫我什么？”
竟然是这个！
催情香本就丝丝缕缕入体，现在被他一弄，顿时就羞红了脸。
湿热的吻流连在颈侧，看起来缱绻柔情，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心惊，“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我娘亲被醉酒的江尚书轻薄，一夜荒唐才有了我，可等着她生下我之后，却被江夫人乱棍打死。
这仇始终被我压在心底，谁也不敢告诉。
“专心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