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皆惊。
今天大家被拉过来是听陈仲策讲解可控核聚变的技术路线,即便在座的诸位大佬日理万机,但都是很严肃地在对待这件事情。
可是当陈仲策刚刚那句话砸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阵惊讶。
这样王甘来顶尖的学者用尽一生的时间,还有一整个项目团队做支撑,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你个还没成年的毛头小子就敢说自己能做到?
还有了全套的技术路线?
太阳岛项目负责人宋桢开口厉声道:“年轻人,这可不是你们学校科普论坛,你说的每一句都是要负责任的!”
作为国内最大可控核聚变项目负责人,科大太阳岛的所长,宋桢目光灼灼地盯着陈仲策,他不容许有人在自己负责的领域信口雌黄。
程文轶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头皮也有些发麻。
刚想打个圆场,自己的这锋芒毕露的弟子又开口了:“宋所长,托卡马克是一条死路。或者说,它不是一条死路,但是他是几条路线中需要解决的工程技术难题最多的一条路。”
嗯?
众人再次惊讶,这年轻人为何就如此笃定?
按道理来说,目前托卡马克这条路是在现有基础上走得最远的一条路了。
“年轻人,做研究需要脚踏实地的态度,在可控核聚变领域更是如此。我见过太多人牛吹得不错,但是事情却做的不怎么样。”说着,宋桢还冷哼一声。
做技术出身的显然都有傲气,对自己专业技能是极为自信的。
刚刚宋桢这浅浅淡淡的一句话,几乎已经对陈仲策的指责了。
陈仲策微微一笑:“宋所长,我知道您在托卡马克磁约束这条路上走得很远,也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按照现有的技术水平,这条路困难重重啊。我说我有解决方案,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秦齐清教授?”
嗯?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秦老的面前。
秦老苦笑一下,这个小家伙,这么多同行业资深大佬的压力让我来扛,这有点不地道啊,你导师程文轶也是个很好的人选嘛。
不过,秦老是学术界公认的愿意提携晚辈的敦厚前辈,乐意去为晚辈遮风挡雨。
“王院长,宋所长,陈仲策所言不虚,他确确实实拿出了可行的可控核聚变技术路线。”秦老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秦齐清,钢笔掉落在笔记本上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于还有两声茶杯翻倒的声音。
虽然大家在来之前心里都有些准备,可是在这种石破天惊的消息经过秦老这种级别的科研大佬确认以后,份量可是不一样的。
号称永远还有五十年的可控核聚变就这么实现了?
还在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的身上实现的?
怎么听起来这么魔幻?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陈仲策身上。
“各位技术领导,我准备了一份机密文件,目前在程文轶院士的手上,可以给大家传阅,看看我写的技术路线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陈仲策实在是顶不住众多大佬赤裸裸的目光。
刷的一声,这些技术领导也不管这么多了。
一齐围拢在程文轶的身边。
“卧槽,老宋,你他娘的别挤我。”
“TMD,我挤你怎么了?我不挤你,你都得把口水流到机密文件上了。”
“你们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见到了这种好东西一个个都不撒手的?来来来,让我先看看看。”
“滚一边去。”
......
身为这份机密文件持有者的程文轶在七八位资深教授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现在谁还管你是不是院士,你先躲一边去,让我们先把这个技术给看完才行。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七八位大佬已经粗略地看完了陈仲策最开始提交给袁揽峰的缩略版技术路线。
这帮大佬意犹未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或摩挲着肚子,或摩拳擦掌,看向陈仲策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陈仲策这份简略版本的技术路线算是把这帮人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呃,小陈,啊不,陈老师,你现在能给我们讲讲你的这个技术路线更加详细的细节了吗?”刚刚牛气冲天的宋桢此时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了。
甚至于堂堂一个大所长,一口一个陈老师,叫得周围的这帮教授都感觉有些肉麻。
程文轶就坐在宋桢的旁边,嘿嘿笑道:“老宋啊,仲策是我的学生,以后你可得叫我师爷了。”
宋桢怒目相向。
不少的教授也对程文轶投来刀子般的目光。
这一次,程文轶恐成最大赢家。
“好,各位领导,各位可控核聚变领域的前辈,本来今天就是要给各位分享一下我个人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一些思考,还请各位前辈赐教。”陈仲策轻飘飘地一句话撂了出来。
刚刚看过了陈仲策简略版技术路线的众人哪儿还敢轻视,还赐教?是你小子给我们赐教才是。
说我们给你赐教,我们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陈仲策也没有太多的废话,拉过准备好的白板,开始给在座的众人讲解起自己的技术路线。
开始诸位资深的技术大佬还能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陈仲策讲解,可是没过多大会儿,这帮技术大佬就直接把面前这些管理出身的领导们给挤开了。
什么部长,什么院长,起开吧!
别挡着我们听陈老师讲课!
“密度、温度和时间的三重积还有这种思路?”
......
“我草?离子湍流问题还能这么推演?这他妈是解出了N-S方程了吧?”
......
“这都是什么天才,这样的思路也能被整出来?”
......
“第一次聚变到第二次的聚变的衔接竟然还能这么弄?”
......
“这种点火和反应方式可以对反应腔体的损伤降到最低吧,或许我们没有必要搞那么高强度的材料吧?”
“简洁,真简洁!”
......
这帮顶级的科学家们现在就像是不会说话一样,一口一个国骂,一口一个娘希匹,尽可能的发泄着心中的惊讶。
“陈老师,你说增益因子Q值是多少?”王甘来不敢置信地问道,生怕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