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撕碎遮羞布
我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唇红齿白,面容娇俏。
二八年华,最是灿烂天真的时候。
嫁给祁闻前,我满脑子都是做好新妇,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却没想到,我这夫君早已经被林朝朝迷得神魂颠倒。
前世我从祁府出去时,弯腰驼背,眼神浑浊,分明不到双十年纪,却已然垂垂老矣。
彼时,我那夫君与林朝朝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
我不过一个弃妇,却被人拉入暗巷,又被乱刀捅死。
冷刀入骨的痛,丧子报仇无望的恨,言语羞辱的仇......
我方音会一样不落的讨回来。
卸了满头朱钗,褪去喜服,换上常衣。
我去厨房端了燕窝粥去书房。
前世林朝朝也是故意在这时候找祁闻,我与他洞房才刚结束,他便去见了林朝朝。
将我冷落在新房一整晚。
房门半掩着,隐约可听见笑声悦耳动听。
「朝朝果真知我心意,可惜方音不懂我心思。」
祁闻声音中难免失落和无奈。
紧接着就听到林朝朝呵呵直笑:
「她一介妇人,自小便在后宅一方天地,学的也是些拈酸吃醋的手段,哪里知道闻兄的抱负。」
我在这时候敲门,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冷下来。
祁闻不自觉皱了皱眉,眼底带着不快。
林朝朝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我,轻蔑异常。
我当做没看到,只将燕窝粥端进去。
「不知夫君还有客人在,若是夫君不介意,燕窝粥给林姑娘吃吧。」
她却皱了皱眉,眼神轻蔑嫌恶:
「我不喜欢吃这些。」
祁闻也跟着道:
「确实不太好吃,日后别端来了。」
我轻笑着点头,真好,以后厨房晚上的燕窝粥都是我的了。
「这般天色已晚,林姑娘不早些回去吗?」
我很真诚的发问。
祁府的宴席早就散了。
她来的时机也未免太巧妙,哪怕不是勾搭祁闻,也是想确认自己在祁闻心目中的分量。
拿捏男人,是林朝朝惯会的手段。
不等林朝朝说话,祁闻便没好气道:
「若是晚了,直接住在这里就是,你一介妇人尽想些有的没的。」
闻言,林朝朝朝着他笑了笑。
两人均是心领神会的表情,仿佛我多问这一句真在拈酸吃醋似的。
「既然如此,我让下人准备房间。」
「......」
祁闻没料想我不哭不闹,甚至态度温和地说出这话来,一时愣住。
林朝朝当真在祁府住了一晚。
隔天下午,关于她与祁闻的谣言便满天飞了。
她大抵自己也心虚,清晨特意从后门离开。
却不知我昨晚找了李婆子,让她早上来帮我看病,又叮嘱桃红带她走后门
被经验丰富的婆子看了去,事情可不就闹得满城风雨?
他们都说林朝朝与祁世子两情相悦,暗通款曲,娶我不过是迫于侯府压力。
可林朝朝到底是黄花大闺女,而祁闻是有妇之夫,甚至是在新婚夜。
她冰清玉洁、不染尘埃的名声,岌岌可危。
她想维持的,我偏要撕碎了摊开在众人面前,任由她被人品评。
很快,林朝朝便哭哭啼啼到了府上。
「我与祁世子清清白白,夫人何故这样诬陷我们?」
她红着眼睛愤懑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