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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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看见我,脸瞬间僵硬,“妹妹…你怎么在这,按照平时,这个时间你不该在盛尔顿……”

她连忙捂住嘴,表现出一副不小心说出来的样子。

盛尔顿是本市最大会所,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网传里面是富人声色犬马的天堂。

记者听闻,一拥而上包围我。

“林听女士,林鹤说的是否是真的?你经常去盛尔顿?”

我微笑着,礼貌得体:“不好意思,各位让一让。”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记者跟我的步子挪到林鹤身边,谢寻抬手挡在林鹤面前,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林听,适可而止吧。”

“哈?呵。”我低笑一声,抬手就是左右勾拳直接撂倒了谢寻,而后又在林鹤惊恐的眼神中给了两嘴巴子,顺道拽掉她遮盖草莓的围脖……

我揪着她的领子怼到镜头前,“你再说一次经常去盛尔顿的人是谁?顶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一些腌臜事也想往我身上泼,当真以为我是你play中的一环啊!”

谢寻搬过来会场的凳子就要砸向我,会场听到动静的安保人员这时赶了过来,将他按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看不见先动手的人是谁吗?”他咆哮,眼神要杀了我。

我推开林鹤,一脚踹向谢寻的脸,安保人拦住我。

“这位女士,请冷静一下。”

我按照安保的要求后退了几步。

“谢寻,你当真以为拦下所有事,她就会感激涕零吗?”

“呵,真是笑话。”我冷笑,“你等着瞧好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文件,在镜头面前展示。

“这是三年来林鹤和谢寻开房记录……”

林鹤站起身,疯子一样地抢我的手机,被记者推搡到外围。

“林听!我们是孪生姐妹,为何你总要和我过不去?一个男人而已,我们才血浓于水啊!”

前世她在我灵堂前种种作为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

我笑了。

“做了……还怕什么?”

我打开子文件夹,视频清晰拍摄到林鹤和一个男人搂着腰进入酒店。

男人面部被打上了码,但看身形绝不是谢寻。

我平静面向镜头,“证据和另一个男人的身份,我会在明天晚上八点,直播公布。”

之所以明天公布,是因为舆论需要时间造势,而要彻底扳倒刘义也需要时间给他准备……

我潇洒离去。

当晚热搜如约而至。

“家人们!有没有知道内情的宝子们啊,好奇心真的害死猫!凌晨四点我还睡不着,明天我早八的课啊!”

“同楼上加一!”

“加一!”

“睡吧,等明天就知道了。”

昵称为“吃瓜一线——速求另一个男人是谁!告我者我感激他八辈子祖坟!”平平淡淡地接了一句。

下面网友回复:

“姐妹先改个网名再说话吧,隔着屏幕都看见你裤衩子了。”

吃瓜一线回复:“害羞.jpg,刚绘制完林鹤接触交流圈,我咋觉得那人有点眼熟,笑哭.jpf”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听说姜红打离婚官司呢,要不要这么劲爆!!!”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林鹤患有先天性心脏衰弱,做不了太激烈的运动,没想到她身体都不要了。”

“???牛逼!”

“……6”

热搜讨论得热火朝天,而我也接到了恐吓电话。

我的手机快被打爆了,他们找不到我人,全都电子轰炸我。

林鹤更是给我发了两百多条微信,打了一百多次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的**跳动,淡定敷面膜。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林鹤歇斯底里的吼骂声。

“林听,**的要干什么!你个死**,不就是一个谢寻吗?非要他妈的撕破脸皮!鱼死网破你很开心?!”

“我告诉你,我身后有的是人能整死你!”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立刻开直播说证据都是伪造,只是跟我闹了个小脾气,一时想不开……”

“林鹤。”我慵懒开口,声音戏谑,“你也会害怕啊?”

我低笑,“可是我手里的东西还能把你送进牢里呢,你不会怪我的对吗,我的好姐姐。”

林鹤的声音沙哑低颤:“林听,你我之前有必要闹成这样吗?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笑出声,“林鹤你说这话是一点也不心虚啊,从小到大你能说出一件为我好的事,我就放你一马。”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等再开口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方明显不耐烦,“林听别得寸进尺!立刻澄清,否则别怪我心狠。”

说话的人是刘义,我能从电话语音中听到谢寻的声音。

我撕下面膜,扔进垃圾桶:“我滴乖乖,你们不会玩过三人PLAY吧?”

“林听!”刘义呵令,呼吸沉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道不道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双手奉上你所有刘氏股份,我留你体面坐牢!”

谁还不吼了。

“嘟——”

电话被挂断,我无所谓摊手。

打开笔记本,将未加码的文件放在了云空间,做好一切设置。

今晚,我穿的上衣加睡裤,避免走光。

苏荷给我打来电话。

“林听,真的要这么冒险吗?我们要不直接报警算了,我真的担心你……”

我嬉皮笑脸地安慰她:“这哪里冒险了?我可是做了万全之策,他们玩不过我。”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尽管相信我就是了。”

苏荷顿了下,“林听,我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你比之前…更勇敢,也更成熟了,不像二十多岁的人。”

我跟她半开玩笑,“那可不是,我是来自十年后的自己,上次过得太窝囊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这次决定痛改前非,见佛杀佛见魔弑魔,谁都别想糟践我的人生。

“……”

挂了电话,我随意翻聊天记录,这才发现被一堆消息顶下去的留言。

发来消息的是我老妈。

【二囡,只要是合法的事我不会阻拦你,但要是家事丑闻】

【妈希望你们姐妹俩可以私底下好好聊聊。】

我回复:【妈,我若视而不见反而犯罪了】

【我现在做的不单是为了我】

【妈相信我,明天你会知道所有真相】

良久,手机弹窗。

【好】

我将手机放在一边,目光落在满室的玩偶身上。

玩偶黑红的眼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凌晨,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我惊醒,未来得及反抗,被粗壮的男人捂住口鼻下了药。

迷糊中,我挨了一巴掌。

林鹤气急败坏,“**!让你贱,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敢威胁我?!”

“没时间了,将人带走。”刘义低冷的声音响起。

“你留下来检查她是否做了备份。”

“……”

彻底昏迷前,我费力睁开眼。

前世的罪魁祸首都到齐了。

林鹤看到我睁开眼,红着眼用力踢了我一下。

“你倒是嚣张啊,怎么不吼了?不是能耐死了?”

她嘲讽大骂,我却伏在地上勾起唇角。

要收渔网了,还真是意犹未尽。

我被他们套上麻袋背了出去,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察觉。

殊不知,从他们闯进我房间开始,一场直播就开始了。

……

我被带到一个地下室,身边站着十几个忙碌的白大褂。

刘义将林鹤抱在腿上,大手轻轻摸着她的头,“乖不要怕,他们都是国外顶级的外科手术专家。你会没事的。”

林鹤小鸟依人地趴在他胸口上,“可是心脏移植之后我胸前会有很长的一道疤,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刘义心疼地亲吻她的额头,“别乱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是我还是好害怕。”林鹤手臂勾着刘义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刘义,你留下来陪我做完手术好不好?”

站在角落里的谢寻垂着眼睫,神色阴郁。

“鹤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别害怕。”

林鹤面露不悦:“还不都是因为你,事情才被搞砸,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

谢寻手指蜷缩,低喃:“对不起鹤儿,是我那天太急……我没想到林听会反应这么大。”

“好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这个时候别内讧。”刘义沉着声音开口,“让你拿的东西什么时候拿过来?”

“我尽力争取项目负责了,但是谢辞并不信任我,投标书…还要几天时间。”

我陷入回忆,这个时间段正是几个大集团争夺西郊开发权的项目。

说是几个大集团,其实也就是林、谢、刘三家。

而刘义包藏祸心,轻而易举知晓林家报价。

因此只要拿到谢家投标书,他谢家会在三个集团中逆袭为第一。

上辈子,刘氏正是以高出谢家三万的价格顺利拿下西郊开发权,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苟合故事……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最后三天时间。”刘义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冷寒,“东西拿不回来,就别惦记我的人。”

刘义霸气地揽着林鹤的腰,单手将她托在怀里。

眯着眼睛看戏的我不自觉在三人身上来回转悠。

一个字。

6!

一个投标书就能共享同一个女人,林鹤也是心大,这都能答应。

林鹤要我的心,我不可能给她,要我束手待毙也绝不可能。

我听着三人发腻的话,心头恶心,但现在还不是发难的时候。

领头的白大褂走到刘义身边,说了句手术准备妥当,随时可开始。

“嗯。”刘义看向林鹤,“别怕,很快就结束。”

“等等,我醒后她就死了,到时候再怎么折磨她,她也没有感觉,太便宜她了。”

林鹤声音恶毒,“只要不伤害她心脏,我怎么折磨她都没关系,不是吗?”

刘义沉眉。

片刻,他开口:“去吧,注意时间。”

林鹤雀跃。

殊不知,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你们都先出去,十分钟后再进来。”

林鹤桀骜地支走白大褂们。

她拿凉水泼在我脸上,我装作身体无力的模样悠悠醒来。

见我狼狈,林鹤面容兴奋地扭曲。

“林听,我早就警告过你别作死。”她手用力地捏住我的脸,“现在死到临头了。”

“林听,害怕吗?”她用我说过的话揶揄我。

我啐她一口,反手将她摁在身下,拿起桌上的手术刀抵着她脖子,顺便将一针麻醉剂藏到衣服里。

“林鹤,你怎么又落到我手上了,真是蠢货。”

林鹤惊恐大喊:“刘义,快救救我!”

“谢寻,你是死了吗?!”

“站起来!”我呵声,拽着林鹤来到墙角与赶来男人对峙。

谢寻率先开口:“林听,你放开她,我来当人质。”

我低嗤,“谢寻你是**还是瞧不起我?**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三个人里面就你最没有利用价值,死舔狗,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觉得贱吗?”

谢寻脸色青白。

“林听!我知道我从未爱过你,你受不了,但这不是你伤害鹤儿的理由,她是你的孪生姐姐……”

“……”我真是无语,天上鸟窜稀把他砸傻了?又臭又蠢。

“你想替林鹤是吧,那你过来。”

林鹤梨花带雨,“谢寻…救我。”

谢寻深情瞬间被点燃,他朝我走过来。

等他靠近我时,我使了十分的力气将人踹倒在地上,又重重踢了几脚。

“傻狗!你也不听听刚才你在狗叫什么!什么你不爱我,我就疯了,区区私生子哪里来的底气跟我说这话?”

“至于什么林鹤是我姐姐,我不能伤害她,我还是她妹妹呢?你看她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刘义开口了。

他慵懒地点烟,眸眼半眯。

“放了鹤儿,我放你走。”

“把门打开。”我也不废话。